有了桓烈发话,汀汀不再纠结。
“好吧,等我去和晚姐姐告过别,就跟祖母回府。”汀汀亲昵地在大长公主身边蹭了蹭。
大长公主哪有不应的,当下便带着她去了漱玉宫。
桓烈则是悄然转身,回到蒙学院后,招来了狼大狼二一番吩咐。
天牢中,萧昀被拖进一处牢房,轻轻放在了地上。
哪怕庆帝再生气,侍卫们对萧昀也是不敢造次的。
毕竟是皇室血脉,万一哪日陛下想起了这个儿子,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们做完这一切后匆匆离开,狭小的牢狱之中,萧昀静静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木栏之外。
他神思恍惚,还没有从巨大的打击之中缓过来。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神游间,一双黑色的皂靴停在了他的面前。
萧昀慢慢抬起头,望向来人灰蓝的眼睛,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爬了上来。
他张嘴就要大喊,却猛然失了声。
随着牢门被打开,桓烈走了进来。
萧昀色厉内荏地瞪视着他,口中无声道:“贱种。”
桓烈显然看懂了他的意思。
但他神色冷漠,仿佛并不把这些污言秽语放在心上,而是直接解开了萧昀的哑穴:“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呼救声传得快,还是我的刀快。”
一抹寒光反射过萧昀的瞳孔,他下意识闭紧了嘴巴。
待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眼前这个半大少年吓到后,极度的羞恼涌上了他的面庞:“你!”
“你是来报仇的?怪本殿下派了伴读去帮六弟欺凌你?”想来想去,他和桓烈的仇怨也只有这一处了。
谁知桓烈摇了摇头:“我不在乎。”
不在乎?
怎么可能不在乎!
萧昀不着痕迹地往后缩了一下:“那是什么,本殿下不记得什么地方得罪过你。”
桓烈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他瞎还是笑他蠢。
“得没得罪过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萧昀被踢过的腹部还隐隐作痛,他本能地察觉到不妙:“你杀了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他已经惊骇到连“本殿下”的称谓都舍弃了。
然而桓烈面色不变。
如果不是杀了庆帝会带来诸多不便,他还真想试一试。
“那又如何?”他抽出短刃,拿在手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萧昀面如死灰,无论如何,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可以给你提供许多东西,你不想回西戎吗?”他急切地拉住桓烈的袖子,却被桓烈躲脏东西似的拂开了。
桓烈面上在笑,眼睛没有一丝笑意:“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帮我?”
萧昀极力想要说服对方:“只要等我从这出去……”
“呵。”话未说完,便被桓烈一声嗤笑打断。
桓烈失去耐心,右手一挥。
狼大和狼二立即脱下萧昀的外袍,将他按倒在地,一左一右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萧昀的手指徒劳在空中挥舞几下,重重落到了地上。
天牢中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很快,庆帝便从李有才口中得知了这个噩耗。
“陛下,三殿下他,他自戕了!”
毛笔重重划过奏折,庆帝手一抖,墨点迅速晕开。
他此刻好似一个为儿子感到悲痛的真正的父亲一般,一瞬间苍老了不少。
李有才躬身等在阶下,等待他的命令。
“厚葬吧。”庆帝本想说,以亲王礼下葬,可一想到大长公主,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他说过要给皇姑母一个满意的交代。
老三心术不正,自作自受,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吧。
漱玉宫中,汀汀正和萧晚依依不舍地道别。
两个小姑娘头挨着头说了好一会儿话,外头不知怎的,突然乱了起来。
大长公主看向青鸾,青鸾立刻会意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她便打听清楚,回来禀报。
听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大长公主叹了口气。
照她说,前头这几个年长些的皇子,资质平庸,根本就难堪大任,却为了个皇位争的你死我活。
萧昀的死,怕是也有皇后的手笔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