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头戴着高而方正的巾帽,身穿宽博的衣衫,端正坐于椅子中。
周母哥哥皱眉着,见外甥见到自己只是简单行礼却不唤人。
“显儿这是你舅父。哥哥,显儿伤了脑袋连我这个亲娘也不识得,你可别见怪。”
周母见其哥哥眉头紧锁,立即解释。
“侄儿拜见舅父大人,舅父勿怪,一时想不起。”
周世显听到周母的话马上双手作辑行礼。
“嗯。”
周母哥哥脸色稍微平和,盯着周世显看着,这小子目光如炬,脸色红润,看到自己也不躲闪。不像以前看到自己好似老鼠遇到猫般。
“水调歌头真你亲手所作?”
“正是侄儿所作!”
“可外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你重金买诗,也有说他人代笔,如此佳作以你之姿似乎不会出自你手。”
周母哥哥循循善诱问道。
“是是非非自有公论,谁敢质疑谁就拿出证据!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周世显自信满满,无比自信。
“好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有此番机遇舅父也替你高兴,日后务必有上进之心。正所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士大夫才是人中龙凤。来年开春科举你有信心否?身家万贯不如官位加身。”
“科举之事侄儿还没想过,如若参加必当尽力而为,当不负舅父的期望。”
“科举一定要参加,如能中举,上则报国,下则安民。官场之上自家人也好谋略。”
“舅父说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男儿当仁不让。”
“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今日若不是耳听目睹,谁会想到此话是出自一少年郎之口!格局气魄皆有。”
看着两人对答如流,一方提问,一方回答。哥长不停赞扬,周世显名言频出,周夫人心中自是高兴,儿子长性,为娘也有光。
“哥哥,我吩咐下人安排膳食,留下用饭。”
“晚饭大可不必。公务繁忙,府上早己备好。世显生性大变,是祸是福全不知!起码目前来看你不必整日操心。”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盼如阿哥所言,我能少操些心。”
言谈中隐约可知舅父,舅父此番上京任某一王公贵族府幕僚,近水楼台先得月,周世显小声暗示:“舅父,上京任职,有机会尽管交识殿下,多些表现,想来御极不远矣。”
“你还能知天测命不成?什么叫不远矣?陛下龙体强健,是你所能妄议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如此油滑。”周世显的话引起其舅父的侧目。
“小侄言多,只是官场如战场,上面有人罩着总比裸奔强。”这道理八岁小孩都懂,周世显明说。
“什么?”舅父不解其义,说话带有火气。
“没有,小侄没说话。”周世显见气氛不对,忙将头望向屋梁。
舅父看着周世显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反而习惯,缓缓道:“你只需读书备科举,官场大事不是你所能理解,也不是你所以为!”
说完起身走向周世显身旁,压着他的肩膀,迈向大门,准备离去。周母见状起身相送。
“阿哥走好,到京记得来信,勿断了联系。”
舅父点头示意踏门而出,周世显找了个借口也告别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