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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断得一手好案

周世显接过宗卷,快速查阅一番。双眼所望之处皆与今日耳闻有着天差地别之分!事实真相并非如此,一切皆因黑白颠倒,他自然知晓。

这份宗卷自然也就没有了参考的价值,它处处维护杨壮,对受害人的记录更是诸多不利。

周世显相信尹晴所言,更偏向范仲淹此为正义之举,于是缓缓道:“既非盖棺定论,又不违太祖遗训。如今府衙宗卷亦有,就是说堂下状告之人并非空穴来风无中生有,而是有依有据。李齐,既然如此,又该当如何?”

“圣明不过殿下!案情未明,草率结案,乃为臣大意!”李齐毕竟久润官场,深知之前的一切会被推倒重来,只能顺着周世显的话来:“太平昇世,怎会冤屈难伸?殿下觉得案情不妥,臣提议重新审判。绝不能断错一宗冤案,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必须把住审判的主若是假手他人,反使自己陷入被动。

“如此再好不过,依旧由你来主审,我与通判旁听便是。”周世显起身让位,且看李齐如何处理。

府衙押司眼光利索早命人搬来高脚坐椅,放置于公桌两侧,好让三位大人物同时有位可坐。周世显移步左位尊者而坐,后来乍到的通判则入坐右座,中间位置自然留给李齐,如同三司会审。

“本是结案陈词的案卷,只因殿下圣口重开,臣定不负所望,亦不负头上明镜高悬的匾额。”李齐双手作揖行礼,随即走到中间空位坐下:“堂下民妇,到底状告何人?”

“府尊何必如此,明知故问!顾阿嫂方才声泪俱下,诉状杨壮的悲惨遭遇,您难道没有听见?”眼看李齐明知故问,范仲淹甚是义愤填膺。

“本府办案,还要你教否?若再胆敢喧哗无礼,休怪本府无情。”李齐放出威胁的话,怒斥范仲淹。

“难道还不能让人言语了?”范仲淹是初生的牛犊不畏虎,不畏惧权威只争朝夕,却让李齐所打断。

“还敢聒噪!”李齐话音刚落,惊堂本响起,公堂内随之响起衙役们,沉闷冗长的“威武!”声,只见他们一边发出声音,一边将手中长棒敲击地面,两种声音混合在一起,是在回应知府事的威严。

范仲淹这才觉得是挑战到了李齐的权威,尹晴则不想范仲淹为自己所累,马上答话:“禀府尊,民妇状告之人便是杨壮,告他设计陷害,夺我家财,毁我清白。”

“如此恶劣行为,你可有人证物证?”李齐这才放弃了对范仲淹的发难,转而直面尹晴。

“民妇便是人证,亦是受害者。”尹晴双眼泛红,楚楚可怜。

“堂下之人可是杨壮?”李齐旋又对杨壮发问,好像两人并没有交集过似的。

“草民便是。”杨壮的回答同样如此。

“堂上妇人状告之事,诉讼之情,可是事实?”面对李齐的发问,杨壮脸上再现无辜表情:“回府尊,此乃无中生有。本是草民依契收回财产,此乃天经地义。再说顾源心怀歹念,草民无奈将他拿住送官法办,人之常情。”

“是何歹念?又何为契约?”李齐倒像是首次接触,任何问题他都不清楚。

杨壮徐徐道出事情原委:“草民本着提携,共同富裕之好心,与之共谋生意。是日设宴宾客,他竟借故调戏草民小妾,正所谓敦可忍敦不可忍,将他暴打了一顿以泄心头之恨,再送官府。”

望着众人如求知的眼神他又接着说:“至于契约之事,便是宴会期间,大家饮酒作乐之时,为助兴而设立的赌局。只见他屡赌屡输,身上已无值钱之物,草民也多次劝他住手,改日再约!顾源非但不听,还要用自家财产对冲,结果可想而知。有他画押签字的契约,白纸黑字可是写得明明白白的。”

“如此说来,倒是这顾源嗜赌成性,输打赢要。契约可曾带来?”李齐对着杨壮又是问道。

“草民自然是带在身上,请府尊过目。”杨壮连从怀口掏出契约,双手奉着。

“呈上来。”李齐转而对着属下道。

“是。”县尉上前从杨壮手中接了过去,递到李齐跟前,又开口道:“府尊!”李齐从他手中接过契约迅速一阅,连连点头。

“契约之间,双方均有签字画押,又有中间人为证,已成杨壮之家产不算霸占。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酒后欲行不轨之事,被事主冲见,定是顾源负宇偶抵抗,才招来痛打,其本身又是体弱多病之人,才一命呜呼,怨不得他人。如今人已死,但法不容情,一切错失皆顾源一人。”李齐还是维持着原判,三言两语之间已经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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