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言,直奔内堂。
“阿哥,难道就此束手无策?放过他不成?”周仯可气得直跳脚,甚是愤愤不平。
“殿下,此人作恶多端,若是不除,必定有更多的人受害。”范仲淹同样大失所望。
“看他一脸忠厚,实则阴险狡诈。”
“人心隔肚皮,善恶难辨。”
大家七嘴八舌,但却拟不出一个办法,拿不出一个章程来。只得都看向周世显,盼着这位智多星,能够扫除这颗为害一方的恶霸。
“龙哥,我和邬四,今夜黑衣潜行,将他杀于夜幕中,提头来见?”飞龙的得力手下见周世显久不开口,想着用他们哪一套来解决。
邬四闻言兴奋道:“杀他个三天三夜,灭他一家老少。”
“大家稍安勿躁!正是心急则乱,心乱则迷,心静则智生!”飞龙还没来得及表态,周世显已经制止。他并非沉默是金,他是在想方法,想要彰显法律威严,有法必依,违法必究,守法光荣,而非打打杀杀的江湖规矩。
周世显的话一出,大家便不再多说,纷纷就座。虽然对于目前的情况不称心,但周世显的话还是给了众人希望。心静则智生,周世显是在想办法来收拾杨壮这个坏人。
“殿下乃万民之主,若想搞死杨壮,犹如揉捏一只蚂蚁般。殿下此举是在维护法律之尊严也,学生钦佩!”范仲淹马屁又来。
“知我者,希文也。”
“谢殿下,为学生赐字号。”范仲淹还未到及冠之年,未曾取字号,如今尊者赐字,是极大的荣耀。他开心道谢连拜。
就在周世显点头欣慰之时,周仯可却是不解风情:“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阿哥此刻怎能卖弄文人雅士的风情?”
既然文人雅士之风行不通,何不来个市井小民的无赖!周世显望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尹晴,顷刻间茅塞顿开,随之轻声将她唤来。
只见周世显贴近尹晴耳朵,温声细语之间,尹晴脸色时而羞红时而青白,有时更是低头而不敢目视他人。
众人不知何意,好生奇怪。又见周世显继续在她耳边说话,尹晴此刻不再有羞耻之情,眼神当之无比坚定,更是果断的点头回应。
不久尹晴主动回应,伏于周世显耳边回话,周世显表情变得无比高兴,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如此这般说完,又命人传膳,今夜留宿,明日升堂。
两人的秘密交谈不露声色,让众人心生雾水,不明所以。但观其表情变化,又知晓必定是破局有望。都按捺住好奇心,也都不便发问,待明日便知事实如何。
不久佳肴美酒摆满桌面,周世显招呼众人一同进食。尹晴有感尊卑有别,不敢同桌共食,一向大大咧咧惯的范仲淹,反而不羁小节,前来相劝:“顾阿嫂,殿下万盛之尊,今日能与之同桌共食,是天大的荣幸。再说殿下平易近人,不应拘礼。”
周仯可也前来劝说:“尹姐姐,不用拘礼,这里没有殿下!更没有尊卑等级之分,在场的都是志同道合的好伙伴。”周仯可一语双关,说破不道破,说着就将她扶上座。
除了尹晴范仲淹,其他的人都知道话中之意。
“殿下爱民如子,大宋之福,黎民之幸。”尹晴连忙回应。
“先别赞!都起筷,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众人同台共桌,团团围坐,觥筹交错之间。欢声笑语不断,令人忘却了白天的悠愁之事。
次日清晨,衙门公堂再次人头攒动,来人依旧。有人脸带欠意,有人心怀忐忑,有人一腔热血,有人只为凑热闹,可谓千人千面。
“今早传召大家而来,仍有不解之谜,需断之案。再者绝不能冤枉了杨壮,又不能让尹晴含冤莫白。”周世显率先发话。
“殿下,不是已经明白了吗?我属无罪。”杨壮辗转反侧了一夜,就是怕周世显揪着辫子不放。
“清白之人问心无愧,就算再上一万次公堂也无惧,杨壮,我且问你有何畏?”周世显的话威严无比,令人心悸。
“草民问心无愧,就怕公器私用!衙门公务繁多,对草民这件无中生有之状告,没必要重复审问。”杨壮似乎在发泄着心中不满。
“是公器私用或是挟公报私,真相大白之时自有定论。昨日并无对案情进行定性,原告言之凿凿,何来无中生有之说?今为证你清白,再召尔等,就是要还原事实真相。”周世显对着堂下众人说道,随即又直视杨壮:“还有,今日审断简单粗暴,只要你亮出一物即可!”
“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