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事?”崔姝无视裕昌郡主的怒火,依旧淡然道,“郡主口中所谓的要事,可是指穆小将军与时音阿姊的婚事?”
此话一出,裕昌郡主直接怔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郡主大可先不必关心我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崔姝开门见山道。
早在得知汝阳王妃带着裕昌郡主多次登门拜访穆夫人之时,崔姝心中便已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初次的单独相邀袁善见,可以视作第一次挑衅,但说到底也不过只是小女娘爱而不得的置气情绪使然。
但随即不久发生在霍府后院的刻意生事,裕昌郡主话里话外的那些不甘是真,未得时机说出的弦外之音亦不会作假。
而后发生的种种,也不过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多次验证了她的想法罢了。
裕昌郡主本就花期早逝,年岁渐长,再加之如今的汝阳王府看似风光,可实则却不过只是一个打着皇亲的空壳子罢了。
这样的处境,若是陛下宽厚愿意给个体面,那么老王妃老老实实地为裕昌郡主挑选一些门当户对的人家,也是不错。
可偏偏这祖孙二人似是被猪油蒙了心一般,竟硬是认为只有这都城里最出色的儿郎才能配得上裕昌郡主。
如此频频惹是生非,怕是不日朝中便会有人弹劾汝阳王府是在有意驳斥圣上的脸面了。
……
“我不过是想告诉郡主,穆小将军与时音阿姊相识多年,两家的婚约也是早些年家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亲自定下的。”崔姝收敛心神,淡淡道。
“所以呢?”
听到这话,裕昌郡主似是早已料到崔姝会拒绝自己,她望向崔姝,一字一句,冷笑道,“崔姝君是想劝本郡主知难而退吗?”
话音落下,裕昌郡主咬牙压下心中翻涌的愤然,她迎上崔姝的目光,神情幽怨,继续道,“呵,你也就罢了。”
“可那宋时音呢?她左右不过就是个大鸿胪寺左卿家的女娘罢了!也配跟我相争?!”
“裕昌郡主!”
崔姝闻言眸间飞快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寒意,却又转瞬即逝,恢复素日里的淡然,“你怕是误会了,时音阿姊从不曾与你争过任何东西。”
“只怕郡主派出的人还未曾查明,宋穆两家的婚事,其实是穆小将军在时音阿姊及笄当日亲自去求来的……”
“那又如何?”
裕昌郡主闻言有些不耐地打断崔姝,旋即眯了眯眼,一副势在必得的骄矜模样——
“本郡主告诉你,我大父可是当今陛下的嫡亲叔父!如今这满都城的闺阁女娘中,又有谁身份能越得过我去?”
“所以呢?”
崔姝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不紧不慢道,“若是郡主中意的郎婿如此唾手可得的话,郡主又何必一再邀我前来?”
“原来你早就知道?”裕昌郡主见状狠狠蹙起一双柳眉,咬牙厉喝道。
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所为何事,可却仍旧再三推脱,难不成……她一直是在故意戏耍自己?!
想到这里,裕昌郡主脸色更沉,杏眸飞快划过一丝凌厉锋芒,“崔姝君既能明白我的心思,先前又何必有意再三推辞?”
崔姝自是将她神色间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心里一片冷然,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道——
“自郡主回城后,汝阳王妃便多次前往穆家拜访,却又屡屡败兴而归。”
“老王妃此举,只缺将郡主择婿之事寻求时机广告天下罢了。”
“崔姝君果然聪慧,只是你既明白本郡主的心思,那便该顺我心意,回去好好去劝说那位宋家阿姊。”
裕昌郡主心下恼怒,语气中也隐含着几分挑衅,“让她明白,以她的出身来说,到底是有些配不上穆家主母身份的。”
“只不过本郡主心善,若是她实在割舍不下,不愿主动前去穆家退婚的话,我亦可大发慈悲,赐宋家三娘子一个良妾的位置。”
“如此,她能有幸与本郡主一同嫁入穆家,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而在听到这故意贬低宋时音的话后,崔姝依旧未表现出丝毫不满,只是随口道,“郡主若是如此志在必得,为何不直接去与穆小将军商议此事呢?”
“只是有件事实郡主需得明白,若他日这门亲事有变,那么必是穆家有错在先,而绝非宋家女公子对其割舍不下。”
“而且我想,若是穆小将军恰与郡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