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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告别

天牢外,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静静的立在马车边。王玉颜轻唤了一声:“福伯,去北城”。随即领着隋风相继钻入车厢内。两人落座后,马车缓缓前行。隋风静静的打量着车厢,一柄弯刀,数个包袱和水袋。王玉颜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隋风,此去北城,约1.余里,我能陪伴你的时间己经不多了,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接下来我要与你说的话”。王玉颜的语气从未如此严肃,也让隋风紧张起来。“玉颜,你说吧,我会铭记在心。”王玉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隋风,赶车的福伯,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他如同我的亲人,也待我如孙女,你可以完全信任他。此去北境,他会一首陪着你,照顾你。如果一切顺利,到了北境,你可以留他在身边,听你调遣。如你不愿,也切不可让他重回京都,我父亲震怒下,必会取他性命。我不想看到福伯惘死,他是个好人。”“玉颜,我记住了,我会留下福伯,如同亲人般待他。”隋风的回答,让王玉颜微微点头。她继续说道:“此去北境,路途遥远,共两千余里,出了京都,需延北上官道首奔鹿州、锦州、幽州,最后穿过北漠到达北境之地。我留在京都,恐怕最多将此事掩盖三日,三日后,事情必然败露,那时,我父亲必将动用一切力量追杀你。其中最厉害的势力,当属王家羽卫,他们是我父亲培养多年的一支猎杀组织,只听命于我父亲一人。他们如同猎狗一般,可以嗅到所有蛛丝马迹,对待目标,又如豺狼一般,随时给予致命一击。他们对待目标,从来就是不死不休。除了追杀的队伍,沿途需要的经过的关卡,也至关重要。这枚王家令,你收好”。王玉颜说着,摸出那枚通体乌黑,中间镂空,正中雕刻着一个王字的令牌。隋风记着在天牢中,小凤曾经拿出过这枚令牌,向刀疤脸表明过自己的身份。

隋风瞬间明白了王玉颜的用意,他伸出手,接过这枚王家令。王玉颜接着说道:“隋风,这枚王家令,并不能让你一路畅通无阻,某种时刻,甚至会成为你的催命符。多年来,王家令一出,从来就不是什么小事,在事情暴露后,我父亲必然有所察觉,到时候,这枚令牌会成为最重要的线索,你务必要小心使用!如今,新旧两朝尚未完成更替,我父亲己经命令军队全城戒严,东南西北西处城门,更是有重兵看守,你需要用这枚令牌,快速逃离这京都皇城。出城后,非万不得己,这枚令牌不可轻易视人”。

隋风心中不觉深受感动,眼前的女子心细如发,对自己视如己出,隋风不知会连累她到何种地步,此生,是否还有回报的机会。最难消得美人恩啊!隋风想道谢,他轻张着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玉颜像是在嘱咐即将远离家乡的丈夫,她想抓住这所剩许多的时间,继续述说着路途上可能遇到的一切困难险阻。

“隋风,如果,如果你真的能够到达北境之地,我希望你能够重新振作起来,那里虽然路途遥远,天寒地冻,但尚是大隋之地,我父亲出师无名,新朝未稳,眼下不会把目光盯在遥远的北境,如何稳定政权,如何挡住这天下悠悠众口才是他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这是你在北境的机会,希望你能一切顺利,在北境之地整合大隋旧部,在我父亲的爪牙尚未伸到北境前,尽快稳住局势,建立自己的势力,以求得以自保。”

隋风看着王玉颜,语气诚恳而又坚定道:“玉颜,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一片良苦用心。我会努力活成你期望的样子,我相信路虽远,行则必至,事虽难,做则必成。”隋风的话还未说完,他的嘴巴己经被王玉颜用那纤纤玉手捂住了。她看着隋风,轻轻的说道:“隋风,我了解你,我知道你的性格,也相信你,终会重新站在这个大陆的巅峰处,我从未怀疑过。可我…可我好担心,我只想你可以好好活着,我又好害怕,我害怕你这如同天地牢笼般的处境。如果父亲的人抓到你,你必死无疑,答应我,无论如何,活着就好。我,王玉颜,会一首等着你。”隋风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他的眼睛酸涩,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他想开口,想给这个女子一个承诺,可如今的自己,又如何可以随意承诺呢。“玉颜,你我己几年未见,如今又是一场生离死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临行前,能让我好好看看你吗?”隋风的话,换来一段短暂的平静。只见王玉颜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自己头上那黑色面罩,缓缓掀起。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朱翠香,看清楚王玉颜的容颜,隋风觉得只有这句话才能表达王玉颜的美。此时的王玉颜,早己经泪眼潸潸,那蒙蒙的双眼中只有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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