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一愣,忍不住低声骂道:“靠,有意思吗?怎么就专门逮着我一个人薅?!”
思绪翻涌间,万千冰锥朝着它们进攻,它们一边躲开,一边看准时机再次回击。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加上还没带上神之眼,根本就不是这群家伙的对手。
江砚也不想跟它们过多纠缠,找准机会正要开溜,只是下一秒就被突然窜出的怨念所束。
眼睛上的疼痛再次加剧,利刃没入皮肉,血花飞溅,银弓和怀中的日落果滚落在地。
江砚拼尽全力挣开束缚,同时动用玉戒中的神力,而瞬移回到院落的一瞬间。
他就因为失血过多的失重感,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那股钻心般的疼痛慢慢消失。
这是江砚触发了身体保护机制的标志,在他陷入昏迷前,无意识呢喃道:“摩拉…克斯。”
与此同时,一丝淡淡的怨念进入他的体内。
另一边的魈,他刚结束一整夜的厮杀,此刻正饱受业障的折磨,眼前血色弥漫。
那些曾经藏在记忆深处,对他来说最痛苦的回忆,一幕接着一幕的浮现。
魈咬紧牙关,双手握紧成拳,指甲陷入掌心,鲜红的血迹不断顺着指缝流出。
记忆中少年张扬明媚的模样,还是如往日般鲜活,他笑着呼唤自己最初的本名。
这笑容让魈恍惚了一瞬间,业障带来的痛苦,仿佛也在此刻被磨平。
然而下一秒业障便卷土重来,就在他忍不住要自残之际,熟悉的力量将他包围。
身上的痛苦被驱散,来者正是摩拉克斯,他手里正提着白术配好的药物:“可还有哪里不适?”
魈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帝君,我已经…无碍了。”说着便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摩拉克斯见状,他带着魈回到了平常休息的客栈:“来,这是白术新配的药。”
“好,劳烦帝君。”魈看着被放在桌子上的药物,乖巧的点了点头。
在摩拉克斯叮嘱注意事项时,左手食指处一直戴着的玉戒,忽然泛起白光并且开始发烫。
紧接着,他的右眼开始狂跳不止,脑海里闪过不好的念头,小家伙…恐怕出事了。
念及至此,摩拉克斯急匆匆朝魈告别后,就马不停蹄回到了他们的院落。
眼前的白光散去,他还未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摩拉克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呼吸一滞,抬眼就看见了倒在血泊中的江砚。
他身上穿着的白衣已经染上血色,此刻安静的躺在地上,犹如即将濒死的天鹅。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摩拉克斯,他冲过去想将人小心翼翼抱起来,却摸到了满手粘稠。
他的声音染上颤抖:“江砚!”可怀中的少年毫无反应,那张略显稚气的脸上全是血。
浓厚的血腥味挥之不去,摩拉克斯反应过来,他抱着江砚立即开始瞬移。
在这个过程中,他头一次觉得怀中的少年如此轻,仿佛风轻轻一吹就能消散。
白术这会正在写药方,抬头就看见摩拉克斯不顾形象抱着人冲了进来:“白术!”
他刚想开口就闻到那股血腥味,长生看见这一幕瞪大眼睛:“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是和平年间,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白术说着,连忙从摩拉克斯手里接过江砚。
摩拉克斯跟着他们往里面走,最后停在了一处屏风面前,白术正在为江砚处理伤口。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这一路上走过来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看得他心中一紧。
恍惚间,摩拉克斯突然记起来,他第一次失去小家伙,似乎也是在这个年龄阶段。
屏风后忽然响起长生的惊呼声:“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这双手的手筋都全被割了!”
“还有这眼睛若是再深一点,那可就彻底瞎了,这分明就是杀不了他,也得让他沦为废人的程度。”
这些话让摩拉克斯瞳孔地震,他的心脏在此刻仿佛被人狠狠攥紧。
他无法想象当时的江砚都经历了什么,那个时候又该有多么痛苦和绝望?
摩拉克斯下意识握紧拳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明明他们分开…还没超过二十分钟。
从相遇到现在,他花了快八年的时间,才把江砚从孩童带到如今的少年。
那个被摩拉克斯放在手心里仔细呵护的少年,却差点再一次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