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剑闪耀着寒光,身手敏捷的收起。
他冷静地扫了一眼四周,眼眸冷不丁看她眼。
“他已经被戾灵侵蚀了,是个傀儡。”那少年半蹲下去,拿出一个玲珑的小铃铛,轻轻摇晃两下,尸体冒出黑气,飞速往铃铛里窜。
张珠看着那颗远处的头颅,有些生理不适,
但还是乖乖答应,“哦…,”
少年像是注意到了她的举动——手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他道:“我会帮你消除记忆的,不用怕。”
张珠闻言,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这没…没什么,你不是说他已经是傀儡了吗,我不怕,”
更多的还是要消除记忆的话她怕刚才问的也会全部忘掉。
张珠还在扣手低头思索,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一块干净的丝绸手帕放在她手上,抬头,“?”
“脸上,有溅到血。”少年抬手点了点自己额头,好让张珠知晓位置。
“你的腿…受伤了?”他注意到了看起来不是简单的摔倒。
张珠倒是坦然,“摔了折断了。”
“…。对不起小姐,”少年眼底流露出些许愧疚,
沉默片刻又言,“我…能治好你的腿。”
张珠擦脸的动作戛然而止,从前表露的种种不在乎都俨然消失,她怎么不会想要一副完整的身躯,
只不过知道自己没办法,消极也只会让爷爷他们感到自责。
昨晚道长离开的时候她很想拉住问能不能帮帮自己,她不想这样永远。爷爷他们都在自己跟前,她开不了这个口。
这一刻,她抓住了寂寥空原中的稻草,声线颤抖着小声确认:“真的可以吗。”
“可以。”少年斩钉截铁道,“等我一下。”
说罢就施法先将李宗的尸首封印入利剑。利剑专门来对付鬼祟,每一个封印住的妖魔都会幻化为寻找下个同类的最好利器。
少年名叫叶萧望,参川弟子,手持一把利剑,二级除魔师。
他的除魔玉是镶在师尊给的凹雕虎头铜色宽度指环中,戴在右手食指上。
转动指环,利剑化灵吸进除魔玉中。
紧接着他把腰间的玉佩取下,“姑娘你好生看管便可。”
“…。”
那是命唤作‘臬雨’的玉佩,翡翠月牙状。
这时远处传来呼唤声,“姐——,姐!回去了。”
少年朝她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
拿着手帕和玉佩的手愣在半空。
直至张余余看到她,这一幕被她尽收眼底,“姐,你干嘛。”
张珠则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走了,没什么。”
张余余的眼睛瞪得圆溜溜,捂嘴惊讶道,“姐,你可以站起来了?!”
已经走了四五步的张珠这才意识到,她低头看着两条健全的腿。
“姐!”
“别叫。”张珠一下可以走路还有点不习惯,扎手扎脚的小跑回去轮椅上坐着,
“推我回去。后门。”她环顾四周,没有第三个人。
她低头看着那块玉佩,真的治好了!?!她方才才想说他是不是逗人。
张余余激动的抖着手送她回家。
进了后院,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疏散,就剩几个腿脚不利索的老人走的慢些。
张爷爷放下笑容回到家中。
张珠就在旁边,和张余余一起。
她先开口,“李宗死了。”
“李宗死了,”爷爷懊恼着坐下,倒不觉得这种东西死了有什么奇怪,“这人渣!到死都稳问不清我儿子的一个清白!”
老头子骂道,“龌龊!”
张珠说,“张老头,我已经知道小孩在哪了。”
爷爷始料未及的抬头,“…,哪里查到的情况。”
在张珠看来,爷爷是个很理性的人,就像这样的大喜大悲对于他来说好像都已经上命中注定,既已成定局,对于这次舅舅的死,他始终在绝对的清醒中…。死了,那就释怀,风风光光的让他安息。
昨晚已经变成戾灵的舅舅因为长时间在人间游荡。她听道长说,任何的戾灵都有生命周期,这种游离在野外的戾灵最后都会彻底泯灭。
舅舅昨晚就彻底支离破碎了,那是事实,但张珠的回答也是事实,要李宗付出代价。即便舅舅没能看到。
张珠记得当时的爷爷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