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魅惑的女子。女子叫梅子,薄薄的唇、细细的腰、飘逸的长发、藕色的t恤衫,海军蓝的白条纹长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栀子清香。
望斌倏忽间被这种温暖的香气陶醉了。两人相拥相依,坐着一艘大游船,一艘魔鬼般的大渔船,在浩渺的河谷间飘流,在逶迤的群山间行走。
时值仲夏,两岸青黛的山影在眼前蠕动,空气中有淡淡的暗香浮动。水是碧绒绒的,天也蓝茵茵的,山重水复,水天一色,时光安静的仿佛停滞不前,流连于此,你不觉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望斌和梅子坐在船尾,螺旋桨扬起长长的水花,就像飞机在长空划过的一条完美的弧线。飞舞的泡沫在空中飘荡,四下里弥漫着甜甜的水腥气。
梅子抚着望斌的后背,说:“哥!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让时光慢慢老去么……!”
望斌痴痴的一个劲点头,这是他朝思暮想,追觅已久的生活,即便地老天荒又何妨呢!游船继续前行,山势逶迤,峰回路转之处,前面豁然出现一片山栀子林,方圆百亩的面积,是南方山地雅俗共赏的经济药用林。远远地,望斌就看见绿叶丛中开满了密密匝匝白色醉人的栀子花,就像蓝天上飘浮着朵朵白云,丰硕肥厚;又仿佛冬日漫天的香雪,壮观而凄美……
两人隊弃船登岸,手挽着手,向着黑暗的最深处,向着那片神秘的栀子林进发。脚下是松软的黄土,腐烂的青枝。一望无际的栀子林中,小虫子盘旋低回,嗡嗡嘤嘤的,就像一场婚礼的前奏。
望斌揽住梅子柔软的腰身,就像抱住一团温暖的棉絮。梅子温润的小嘴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吐气如兰,灼热的舌尖在望斌的唇间、颈部上游走,仿佛一片汪洋的火海。
望斌被烧得热血沸腾,头脑不由得随着她一起天翻地覆地旋转。他炙热地回吻她,两人几乎被融化了,颤栗中一种香香的甜甜的气息在胸臆中盘旋……
就在这时,阴霾满天,天空中下起了梅子雨,纷纷扬扬、缠缠绵绵,宛如离人的眼泪。恍惚间,梅子消弭不见,望斌撕心裂肺地大声呼唤,伊人已去,天际寥寥。就在他无限怅然时,天空中一道闪电劈开黑暗的云层,一座新坟岿然耸立在他的面前,耸立在青山绿水间。
罡风中,几个白色的硕大灵幡孤独地摇曳,似乎在诉说一段久远的神话,似乎在陈述一段地老天荒的爱情。这爱情有着孔雀东南飞的凄楚,有着天人两隔的无奈。缤纷泪雨中,望斌长跪不起,像一个木偶,他的身体成了一副蚀空的躯壳。恍惚中,他化成了一株山栀子,耸立在向阳的山坡,和心爱的女子相偎相依………
许久,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望斌渐渐地睁开了眼。用手一抹,眼角居然有泪。让他骇然的是,春草衣衫散乱,正扑在他的怀里嘤嘤地哭泣。
“哥!你醒了……”望斌惶恐万状,他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顾不得和春草道别,便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