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又过了多久呢?
身体莫名地感到温暖,阿克塞尔一点点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片与荒地与众不同的地形,虽然树木也少,但空气却相当潮湿。时不时从远方传来的声音解释了这一个现象:那是浪潮拍打石壁的声音,这里,是大陆的边缘,能够看到大海的地方。
奇怪,这样地方,自己应该只在很小的时候才见过才对。阿克塞尔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倒不如说,已经恢复到了那个时候的大小。
没记错的话,自己是因为中了别人的匕首昏厥过去了吧?那个地方荒无人烟,离安索市也有一段距离,他们应该也不会治疗魔法,这个时候,自己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尤其是这温暖的感觉,也太奇怪了。
也不行一直干站着,阿克塞尔环顾四周,果不其然,在自己预料的那个方向,在紧靠一片小树丛的地方,矗立着一座小房子,看上去可能不太舒适,但是一两个人居住已经绰绰有余。
熟悉感,夹杂着巨大的好奇心,驱使着阿克塞尔向那个房子迈出了脚步,那感觉,完全不像是在探索什么全新的场所,而是......
像是在回家一样。
推开房门,眼前尽是令人怀念的场景:简陋却又齐备的家具,从厨房到寝室没有间隔,客厅中间的小型四人桌,其中有两个板凳的使用痕迹格外明显。而此时的桌上,正摆着数量不多却让人食欲大开的饭菜,至于站在厨房前忙活的那个人影,阿克塞尔很久没有见过,却印象极其深刻:
“......母亲?”
听到呼唤,那个女人回过头来,看到是阿克塞尔,她的脸上立即洋溢出慈祥的笑容:
“塞尔,吃饭了。”
确实该吃饭了,闻着那一桌的饭菜,阿克塞尔不禁吸了吸鼻子,虽然身体小了许多,但他还是努力爬到了其中一个板凳上坐着。
母亲也坐在了另一个板凳上,她的头发刚好盖住后脑,看着还算年轻的脸庞既有慈祥,又带着一丝忧郁。阿克塞尔从没将那忧郁当回事,因为母亲从来没有丧气过,虽然是隐居生活,但她却意外地很坚强。
母亲没有说话,她架起盘中的菜,凑到阿克塞尔面前,示意他张嘴。不知道为什么,阿克塞尔很想落泪,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来,他愣了片刻,随即张开嘴巴,等待母亲的投喂。
奇怪的是,母亲也愣了,阿克塞尔想不到母亲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只知道,那温暖的感触愈发明显,视线,却愈发模糊......
......
阿克塞尔睁开了眼。
眼前,又是一副与众不同的场景。陌生的寝室,陌生的床,嘴边陌生的勺子盛着陌生的粥,只有喂自己粥的女人,是个熟悉的女人。
“醒......醒了!”
看到阿克塞尔睁开眼睛,米涅瓦的声音有些颤抖。
“太好了,终于醒了,你再这么睡下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米涅瓦赶紧将那一碗粥放在床头柜。
“这里是?”
“我家,因为那天晚上医院人手不够,而你的伤势已经恢复到了安全水平,所以卫兵队那边就把你交到我这了。放心,床铺什么的我都换过了。”
“伤势恢复到安全水平?”不是匕首在肚子里划了一下吗?怎么就安全了?阿克塞尔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你倒地之后,那个卫兵队队长当机立断,让另一个人回卫兵队寻求救援,那个人跑得比马还快,往返不过十几分钟。而这段时间,卫兵队队长用自己的魔法给你止了血。随后,另一个人先一步把治疗师背了过来,为你进行了紧急处理。”
跑这么快,凯恩应该全程使用了风魔法吧,那个距离还在十几分钟内,感觉有点勉强他,所幸,克伦威尔也会止血,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捡回了一条命。
“然后呢,治疗师将你的内伤全治好了,考虑到不能直接治疗饱和的情况,剩下不严重的外伤他暂时只敷了药,他说明天的时候,你去医院治疗一下就完全没问题了。然后就是刚刚说的,医院人手少事情多,就把你带回来了。”
“啊,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星期天啊,就是你们假期的最后一天。”米涅瓦的声音有些失落,“你已经睡了整整一天,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这样,啊。”阿克塞尔为了问话稍稍撑起的脑袋,又放了下去。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