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了特调局一次，总归是要避避风头的。”那青年替大哥解释道。

“那这次出去多久？”少年似懂非懂，试探着询问。“一二十年，还是一百年？”

青年无奈地笑了笑。

“都不用。”大哥放下那些搜集来的资料，“只需要等到他们这次国际大赛结束，我们就可以回来。”

“这么快啊。”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念正向程凡所在的楼盘跑去，却又感受到了一股鬼魂的气息，这次她选择忽视，可抵达之后已经晚了。

程凡的父母气息全无得躺在地板上，鲜血从他们的五窍处流着，但身上也有一些被强力束缚后的痕迹和伤口。

当！

沈念刚扫了一眼，就有红色利刃攻来。只不过程枫就失神地站在那里，刚才的利刃也只是他无意识展开的领域自发形成的攻击。

“我杀了他的父母…”程枫站在原地看着两具尸体不住呢喃，身旁的领域也变得混乱，失控般得向外扩张着，却又主动避开了程凡。

而沈念抵达的时候，岳峰早已从程凡的意识里逃出，只留下他困在这段残忍的记忆之中。

“李局…”沈念通过联络器联系了李国盛，与沈念同步视野的省特调厅则在分析现场的情况并重新评估程枫目前的风险等级。

“鬼将级别的游魂一旦失控，其蕴含的能量会彻底爆发形成鬼域。而鬼域一旦形成，就会隔绝内部与外界的时空，到那时麻烦就更大了。”

“不过他还没到彻底失控的阶段，他的潜力可是得到了秦老的认可。”

几个高层犹豫不决，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程枫现在还没有完全失控，否则他们也无需顾忌谁的面子。

程凡原本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但岳峰一退，他的五感也就恢复过来。而程枫无意识展开的领域不仅令周围气温骤降，也给他一种威压感。

眼前的房间依然昏暗，只能看到月光下男孩内疚地低着头，门口则是一个提着赤红长刀的女孩，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程枫…”程凡试着开口，却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居然因为干涩显得格外沙哑和微弱。

而领域还在扩大，就连程凡都能感觉到威胁了。

这家伙是在自责吗？…

程凡心中叹了口气，然后提着一口气，大声道。“程枫！”

残酷的事实已经发生了，而且还是他死了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懊恼过自责过，也曾试图推卸责任。只是到头来，程凡也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无法改变的命运。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稍稍宽慰一些，不至于被彻底压垮。

就算是程凡拼力发出的声音，也连喊了三声，程枫才有了相应的反应。

原本清秀的脸庞上露出空洞的眼眶，甚至开始有了腐烂的迹象，显得无比瘆人。

如果第一次见到的他是这副模样，那程凡敢肯定自己会被吓得抱头鼠窜…

“哥…程凡学长，对不起。”

第一个字刚发出一半的音，程枫就换了称呼。不过扩大的领域已经得到了遏止。

是彻底崩溃将这片区域化为鬼域，还是重新稳定下来，关键就在于程凡。

门口的沈念则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她手腕微转，随时准备出刀。

事实上，沈念已经处理过很多游魂，也见过很多御鬼师。只是像程凡这样真正把游魂当做朋友甚至家人的御鬼师，却已是少之又少。

所以她内心第一次在任务中出现了杂念，那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度过这次的难关。

“这么生疏的称呼，难道你不想当我弟弟了？”

佯怒的语气让忐忑不安的程枫松了口气。

“还有，不用说对不起。”程凡叹了口气，只是泪水依然不受控制得流下脸颊，声音里也不禁带上了一丝哭腔，不过很快隐藏下去。“毕竟这并不是你的罪过。”

可程凡内心上已经接受了父母死亡的事实，哭泣却是他身体不能抑制的本能冲动。

得到了程凡的理解和信任，程枫的状态就主动稳定下来，外散的能量和领域开始收敛。

见两人状态稳定，沈念收起刀，然后提醒了一句。“李局稍候就到。”

程凡皱了皱眉，然后打开灯下了床。

“哥…”程枫还是有些愧疚得低着头，不敢与程凡对视。

“说了不怪你。”程凡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从他身旁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