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到了。”

“那…难道你就不想复仇吗？”

虽然知道自己这句话并不符合规定，但李国盛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程凡却只是垂下眼眸，良久后苦笑着抬头。“我能找谁报仇呢？何况…你们连“鬼校”的存在都不知道。”

一句话让李国盛哑口无言，他们这个部门本来就是临时组建的，很多信息都消散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他们需要时间去建构起对这个灵异世界的认知。

“而且，与其让自己活在无尽的怒火和悲怨之中，还不如主动走出去，迎接这个依然存在着美好的世界。对吧？”

看着少年稚嫩的脸庞和平静的目光，李国盛慨然点头，“既然你能走出去也是一件幸事。”然后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不过，如果你不准备加入特调局，成为御鬼师也是要在我们这里备案的，只要你还想让林枫留在你身边…”

此话一出，一旁的程枫就紧张起来了，他怯生生又期待地看着程凡。

没想到程凡无声一笑，“李局忘了吗？他现在的身份可是我的弟弟，程枫啊。”

这一瞬间，程枫只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如果自己还活着肯定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啊，也是。我忙忘了，那好，等下走个程序就可以离开了。”李国盛虽然意外程凡与这个红衣鬼魂的关系，但也没说什么。

等他们走过程序备案后，已经过了正午了，特调局位置又很偏，于是程凡和程枫最后还是坐着特调局的车回到了他们的小区附近。

下了车，骄阳似火，炙烤着世间的一切，却始终燃不尽所有的阴暗。

程枫始终跟程凡保持着距离，不是他不想亲近对方，只是心怀愧疚，怕惹对方生气。而程凡也没再像之前那样笑着拽着程枫消暑用，只是自顾自地走进了小区。

还好是中午的时间，燥热的天气让程凡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寒暄，也不用对上附近居民那充满着好奇的八卦眼神或着假惺惺的怜悯…

门上贴着警局的封条，程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房门，里面的陈设依旧如故，只是房间里总萦绕着一股血腥味。

往日那些枯燥的日常一幕幕地在脑海中闪现着，也只有这时，程凡才突然读懂了父母那藏在笨拙甚至有些刻薄的话语背后的关心和爱护…

只是，回不去了啊……

尽管程凡很想放声痛哭一番，把压在心里的悲痛彻底得宣泄出来，只是他却死死地咬着嘴唇，任由滚烫的泪水泉涌而出，丝丝鲜血渗出然后汇聚着血珠染红了少年的下巴…

一旁的程枫便更加恭谨温顺地低着头，虽然他再无理解程凡此刻的悲痛。

哭到眼泪干涸了，鲜血也顺着少年的脖颈浸湿着他的衣领。

“拿毛巾来。”程凡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现实。

一旁站着的程枫闻言连忙转身跑去取毛巾还湿了些水然后递给程凡。

“嘶…”程凡擦拭掉血迹，不免有些牵扯到嘴唇处的伤口，让他产生了一些痛觉，不过他看向了程枫。“你在害怕我？”

程枫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怕你丢下我。”

程凡无奈一笑，他要是想丢下程枫早就把那些鬼神的信息都告诉特调局了。

不过他选择隐瞒，也不单纯是相信程枫不会做出那种事，更重要的是，他觉得“鬼校”在有意离间他们，而且，“鬼校”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么多，就连特调局都未曾掌握的信息？

何况，如果把事情都告诉特调局，恐怕自己身边就什么可用的都没有了，特调局必然会把程枫隔离处置，不管他有没有做过那些事，都不可能回到他身边了。

程凡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只是他抓不到什么线索。

“那…你为什么要对雨晴姐姐撒谎？”程枫见他丝毫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便大着胆子问道。

“怎么？你关心她？”程凡随口反问。

“当然不是啦！”程枫矢口否认，“我只是好奇原因而已，而且…你难道不是喜欢雨晴姐姐吗？”

“才多大啊，就说喜欢什么的。”程凡老气横秋道，“帮我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去a市。”

“a市？”程枫愣了一下，他的思维还是没跟上。

“如果想调查，自然要从最开始的地方！”

程凡之所以拒绝加入特调局，一是因为程枫身上的嫌疑，二是因为他确实没心情参加竞赛，也不想被束缚太多。

对方既然选择把这么多信息只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