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行到来后,侯府正式开门迎客。
其他府上来贺寿的人陆陆续续到达,一时间定远侯府门前停满了各府的马车,热闹不已。
客人陆续上门,由世子林宗澹带着兄弟几个去外头迎客。
因是贺寿,故而宾客来侯府,都会先去荣安堂向老侯爷祝寿。
见到太子几人,惊讶的同时,又感叹定远侯府果然深受陛下恩宠,太子殿下亲自来贺寿,等同于陛下亲临。
拜过寿,男宾由府上的老爷少爷们招待。男子聚在一起,多是吟诗作对、或投壶比试,定远侯府准备充分,美酒道具皆安排妥当,供公子哥儿们玩乐。
女宾们则与男宾分开,在一墙之隔的另一处园子休憩闲玩。
京中贵族皆有自己的小圈子,公子贵女们大多三两一团,分派明显。
不过在外做客,都会讲究体面二字,所以就算平日关系一般,今日见到,也会互相打招呼,再各自找自己的小团体。
林棉身子不好,很少参与京中各家宴会等活动,故而在场也没几个她要好的,多是点头之交。
好在与她要好的表姐今日也在此,她还能有个说话的伴儿。
林祖铭共有二子一女,长子林宗澹为世子,育有二子。次子就是林棉父亲林宗清。
长女林沛嫁给了大理寺少卿江顺谦,生了一儿一女,长女便是与林棉交好的表姐江临雪,长子江临雨今年19,是少年才子,于两年前春闱中了探花,如今任京兆府少尹。
孙辈这边,只有长孙林惟桦年方21,已经成婚,有一女林焓,是侯府最小的太孙一辈。
林棉前些日子大病初愈,江临雪见面先关心了她的身体状况:“前些日子你大病一场,如今可好了?”
面对表姐的真切关心,林棉十分感动:“已经好了,谢表姐关心。”
“那就好。”江临雪闻言放下心来。
话音刚落地,一声嗤笑传来:“表姐关心她做什么,谁不知道她从小就是个病秧子,好与不好,有什么差别?”
此话一出,林棉与江临雪皆变了脸色。
说话的人是侯府二房二爷的女儿,侯府大姑娘林榆。
林榆站在不远处,被几个闺秀簇拥着,颇为不屑地看着林棉,眼里尽是轻蔑之意。
林棉不愿与她起争执,打算不理会,但江临雪早就看不惯林榆的作风,如今当着外人的面,还如此做派,她实在忍无可忍,不由呵斥道:“榆表妹,今日外祖父过寿,二舅与舅母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事的吗?”
江临雪母亲虽是林榆父亲的妹妹,但她父亲是大理寺卿,而林榆父亲不过凭着侯府的关系捐了个闲职,故而在江临雪面前,林榆无法硬气起来,想争辩,但瞧见江临雪凌厉的眼神,只好把话咽回腹中,不情不愿道歉:“是我错了,表姐。”
说罢便带着身边的闺秀往另一个方向走,看也不看林棉一眼。
江临雪见人走了,这才软了眼神,看向林棉:“林榆如今是越发没了样,也不知二舅他们平日里都怎么教的她。”
二伯怎么教人的林棉不知道,但她知道林榆的爷爷,她的二叔公,向来看不上父亲,林榆如此,定与二叔公脱不了干系。
但她不能在表姐面前说这些,只淡然一笑,道:“大姐姐向来如此,我习惯了,表姐不必为此烦心。”
她不愿与林榆交恶,毕竟她记得,上辈子,林榆嫁给了成王,成王母亲陈贵妃母族势大,到时候她若是借成王的势力对付父亲就不好了。
她只盼今日赶紧过去,让她免过那一劫难。
她的表情江临雪全看在眼里,只当她是被欺负惯了,不愿出头,但江临雪心里却记下了,打算回去后与母亲说一说,让母亲转告祖父,好好压一压林榆的脾性。
“福乐公主到。”
姐妹二人心思各异,听见通传,忙跟着弯腰。
“请公主殿下安。”
一园子的闺秀齐齐行礼,福乐公主摆手,让他们起来。
“今日侯府是主,我是客,诸位不必多礼。”
福乐公主顾昭阳是皇后的女儿,与太子和端王一母同胞,因是皇帝的第一个女儿,深受其喜爱,刚出生便封她为福乐长公主,还赐了封地与食邑。
今年她15岁,这次来侯府,也是帝后的意思。
侯府设宴,京中勋贵子弟皆会出席,帝后二人想让她出宫走一圈,看看能否寻到合适的驸马人选。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