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与江临雪在宫宴上见过几次,关系不错,故而她径直走向了江临雪与林棉所在之处。
“表姐可让我一通好找。”
安阳郡主是皇帝的姑母,所以按辈分来,林棉与江临雪都是昭阳的表姊妹。
她穿着瑶华牡丹襦裙,身后跟着两名轻装女护卫,莲步轻移间,裙摆似花朵般绽开。
林棉只觉得像是仙女走了过来,愣在原地。
“公主不是与太子和王爷在一处么?怎么过来了?”
昭阳摆手作无聊状:“与他们男子在一处有什么意思,说都是些我不感兴趣的。”
注意到一旁的林棉,她问:“这位是?”
江临雪这才想起来介绍二人认识:“这是林棉,我二叔的女儿。”
又与林棉道:“棉棉,这是昭阳公主。”
林棉已经回过神来,又行了礼:“臣女见过公主。”
“你就是棉棉表妹?”昭阳语气温和,没有一丝架子:“不用多礼,起来吧。”
“多谢公主。”
林棉自幼体弱,不常出府,宫宴礼节多,林宗清更不愿让她去面对危险,故而她一直没见过昭阳。
昭阳也只在与江临雪偶尔的谈话中得知林家这位孙女,如今见到,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却也是妥妥的美人,尤其自带的苍白之态,颇为惹人心生怜爱。
接下来三个人在一处聊天赏花,林棉虽拘谨,却也还算自如。
昭阳虽是公主,但没什么架子,与姐妹二人聊得来,甚至偶尔还会打趣说一些太子和端王的糗事。
林榆在园子的另一角,看着相谈甚欢的三人,将手帕紧紧绞在一起,死死盯着林棉。
江临雪也就算了,林棉不过一个庶子的女儿,凭什么能和尊贵的长公主在一处那么欢乐!
林祖钧一直给林棉二叔灌输嫡庶之分,林榆从小耳濡目染,也觉得庶子卑贱,故而林棉作为庶子的女儿,也在林榆看不起的范围之内。
偏偏安阳郡主对林宗清与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定远侯也很疼爱林棉姐弟俩,林榆因而更加讨厌林棉。
这种没由来的怨恨与偏见随着成长愈加深刻,深刻到她巴不得林棉这个病秧子早点去死。
林棉很少参加京城勋贵府上的宴会,今日难得来,林榆便想着,定要让她在宴会上出丑,名声败坏。
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大家光在一个园子里逛也没意思,昭阳觉得无聊,派人到隔壁男宾待的院子里与顾存礼说了声,让两边换个地儿,若是不介意,一起玩乐也行。
大安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不重,年轻的未婚男女正常往来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昭阳也事先问过了在场的闺秀们,没有人反对她才去问了太子那边。
姑娘们都不介意,公子哥儿们更不会扭捏,当即同意,随后两边聚集在男宾的院子里。
一墙之隔,男宾这边可有趣多了,射箭,套圈儿,喝酒等,各种各样的玩乐之物都有。
闺秀们大多不会射箭,多是选择了套圈这类温和些的游戏,各自散开来玩耍。
这边院子大,骤然多了这么多人,也不觉拥挤。
林棉与江临雪本想去套圈,但等着玩的人太多,两人便到另一边看男子们射箭。
年轻人在一起,年轻气盛,玩些小赌注,气氛十分活跃。
围观的人也多,两人挤在边上,也能看个大概。
射箭的地方靠近一边的人造小池塘,林棉小心翼翼地站在边儿上,紧紧抓着江临雪的衣袖,时刻注意这周围的情况。
她可不想再来一次落水。
但有时候越不想什么,就越来什么。
正在射箭比试的两位少爷经过漫长的比试终于分出了胜负,众人欢呼着,江临雪都跟着激动起来,林棉正想看是谁赢了,却猛地被人一推,往后倒去。
“表姐,救我!”
她只来得及的大喊一声,江临雪反应过来,想抓她时,却晚了一步。
林棉有些绝望,所以重来一次,她还是要落水,甚至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