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林棉施了几针,缓解疼痛,又重新开了药方,让林府的护卫去重新抓了药熬。
施针过后,手指钻心的疼总算缓解许多,林棉累及,很快睡了过去,其他人便安静离开,留了揽月在房里照顾。
“照顾好你家小姐,有事找廷云。”
顾存礼离开时,如是吩咐。
“是。”揽月恭敬地将人送出门。
林棉受伤,避免路上伤口恶化,顾存礼特意下令在此地多留一天,观察伤口情况,待太医确认没有大碍后,才又重新上路,往京城方向走。
有了前车之鉴,一路上的防卫也严密许多,顾存礼和林棉所在的马车,四周都有禁卫骑马护着,夜里就地扎营歇息时,顾存礼也将自己的禁卫分了几人给林棉,确保她和林惟榛的安全。
因为刺客一事,林惟榛被吓到,更加粘着林棉,哪怕白天在马车上,也一定要抱着林棉才有安全感。
林棉自己因为伤口,有时也不舒服,没精力能完全顾及到他,这个时候,顾存礼便会让林惟榛到他那儿与他一起坐。
顾存礼高大威猛,林惟榛窝在他怀里,整个人被圈住,安全感十足,也就不害怕了,以至于后来他一坐马车,便会主动去找顾存礼。
林棉有时觉得这样不太好,想让林惟榛过去,林惟榛便双手紧紧搂住顾存礼的脖子,撒娇道:“阿姐受伤了,我不能让阿姐更累,我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说话间,还要往顾存礼怀里蹭。
林棉无奈,只好由他去,只是对顾存礼有些歉疚:“榛儿粘人,辛苦殿下了。”
“你我之间,不用客气。”顾存礼老神在在地抱着林惟榛,丝毫不觉得麻烦。
这日晚上,又是在野外露宿。
其他人都忙着生火搭灶,准备晚饭,林棉如往常般坐在树下,不去给大伙儿添麻烦。
突然小腹一疼,有些想小解。
她看了眼四周,往前才有比较茂密的草丛方便,但她一个人不敢,揽月又被廷云叫到一边帮忙准备晚饭。
林棉抿着唇,想忍耐,但她下午忍了许久,现在已经忍不住了,一急,她就有些坐立难安。
顾存礼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如此,猜到她的情况,从篝火前站起来。
林棉听见他的动静,抬头看去,顾存礼放低声音道:“我陪你去。”
林棉:“……”
她整个人都热起来,小脸涨红:“我…我等揽月吧。”
天知道她现在尴尬极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存礼看了眼那边和廷云忙活着的揽月,道:“她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我陪你过去,远远守着。”
她害怕,他便陪她去,但不会靠近,离她远远的。
林棉这才红着脸答应,顾存礼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临近草丛,顾存礼便停下,朝她示意:“你去那边树下,我在这儿等你。”
林棉踌躇着不动,顾存礼以为她害怕,便放软了声音:“别怕,我在这儿,有危险就喊我。”
说罢温柔地朝她扬了扬下巴:“去吧。”
林棉其实是不好意思,但他温柔的语气和眼神让她安定下来,小步跑到远处的树后,确保没有人看见,也听不见声音,她才放心地蹲下来。
没一会儿她便好了,因为害羞,她往顾存礼那边走时拖拖摸摸的,想尽量延缓一下尴尬。
但路只有那么长,再慢也还是到了他跟前,见她过来,他眼里带了笑意:“走吧。”
“嗯。”林棉这次走在他身旁,没有退后。
因为拘谨,林棉有些心不在焉,脚下不注意,绊到一根树枝,眼看就要倒下,被顾存礼及时拖住,她惯性地搂住顾存礼,眼里还带着惊恐。
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
顾存礼眼里笑意更浓,将她扶起来,手却没有立刻松开。
林棉也呆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搂着他喃喃道:“谢…谢谢您。”
顾存礼低头轻声道:“注意脚下。”
他语气带着丝宠溺,林棉被这样的语气和眼神惊到,立刻松开搂着他的手,规规矩矩站好,脸依旧红着,心跳也如小鹿乱撞般跳个不停
顾存礼见她只是害羞,眼里没有抗拒之意,嘴角勾起,不经意地笑着。
这个小插曲,让林棉这几日好不容易稳住的心又乱了,她余光瞥了好几眼顾存礼,心绪不宁。
就要靠近大部队时,林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