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路程十分顺利,到达京城后,顾存礼先让人送林棉到林府。
林棉本想拒绝,马车浩浩荡荡到林府,必定要引起围观。但顾存礼坚持要送,林棉拧不过,只好安慰自己此时天色尚早,还没有多少人出行。
临下马车前,顾存礼道:“马车后面有一箱东西,廷云已经拿出来了,你让人搬回去。”
林棉问:“是何物?”
顾存礼眼神微闪道:“在杭州闲逛时买了些东西,送你的。”
“殿下,我……”林棉不想要,但顾存礼打断她的话。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你若不要,给榛儿也好,廷云已经将东西与你的放一起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礼,他送定了。
林棉只好收下。
“臣女与家弟谢过殿下了。”
“榛儿,我们走吧。”
林棉准备拉林惟榛下车,后者却挣脱开走到顾存礼跟前,抱住他:“太子殿下,榛儿还能跟你玩儿吗?”
回京这段时日,林惟榛常常与顾存礼在一处,顾存礼给了他安全感,也会陪他一起打发时间,玩些小孩子的游戏,从未不耐烦过,林惟榛因此有些依赖他了,现在要分开,他十分不舍。
“榛儿……”林棉想让林惟榛起来,见顾存礼并没有不悦之意,才没有继续。
顾存礼抱住林惟榛,笑着安抚他:“自然是有机会的,榛儿先回家,机会来了,我们自会相见。”
他话里有话,林棉只当没听懂,垂着脑袋不作他想。
再不舍,林惟榛也被林棉拉着下了马车。
林府的守卫看到林棉小马车,立刻过来迎接。
东西搬完,顾存礼撩开车帘,露出脸来,林棉带着一众家丁护卫行礼告别。
“一路多谢殿下护佑。”
顾存礼微微点头,深深看她一眼才放下了车帘。
廷云也朝林棉点头示意,才扬手,让车队离开林府。
府中已有小厮去通知了李氏,林棉带着人才走到前院,李芙宁已经匆匆过来了。
月余未见,母子三人抱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分开。
李芙宁松开手,视线一转,发现了林棉右手抱着纱布,喜悦瞬间转为担忧,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受伤了?!”
林棉正想解释,林惟榛抢先一步,抱住李氏道:“我们遇刺啦!马车摔倒了,阿姐抱着我,手被压到,太医要拔掉阿姐的指甲!”
他年纪小,不懂得报喜不报忧,一骨碌全说了出来,李氏紧紧抱住他,又拉着林棉的手上下检查一遍,眉头锁成了川字。
“怎么这么严重?”林棉右手,除了拇指,其他几根手指全包扎了,她看得心疼万分。
林棉左手搭上她的,安抚道:“太医说若是不拔,指甲就坏死了,现在已经开始结痂了,您别担心,只是看着严重而已。”
李氏并未被安抚到,眉头依旧紧锁,“这还不严重?”她不赞同地看了林棉一眼,“为何为遇刺?可是山匪?”
林棉摇头,低声道:“应是冲着太子去的,好在殿下身边禁卫功夫好,贼人没有得逞。”
此处只有母子三人外加揽月和李芙宁的心腹丫鬟,林棉才放心说出来。
李芙宁瞪着眼睛,听到林棉说太子无大碍才放心下来,“上天保佑,所幸没出大事。”
太子乃继承大统之人,想来也是权利之争,不管背后是谁,他们林府都不想参与进去。
李芙宁看着儿子女儿,仍旧觉得后怕,她看向林惟榛,“榛儿没受伤吧?”
林惟榛牵着林棉的手摇头,“阿姐保护我啦,我没有受伤!”
他知道林棉是为了保护他受伤,李芙宁欣慰地笑了,“所以榛儿日后长大了,也要好好保护阿姐,知道吗?”
林惟榛重重点头,“嗯!”
林棉回自己院子好好洗漱了一番,还未等头发绞干,便睡过去了,这一路奔波,风餐露宿,又因为伤口,她着实没睡几晚好觉。
顾存礼回宫后,先去拜见了宣帝,汇报了此行的所见所闻。
公事说完便到了父子之间的交谈。宣帝从龙椅上下来,提到了遇刺一事。
“你派人送的信朕已经看了,朕已着人暗中调查。”说罢,他看着顾存礼,问道:“背后之人,你心中可有猜测?”
他紧盯着顾存礼,不放过他任何表情。
顾存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