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六十五，宣帝也已五十七岁，着实算不上壮年，宣帝知道，范洋如此说，不过是讨好之言罢了。

“唉。”他长叹一声：“孩子们大了，朕也就老了。”

范洋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帝王可以说自己老，旁人却不能跟着说。

宣帝也是看到林祖铭才有此感慨，感慨过后，也就作罢，他问范洋：“先前派出去的暗卫可回来了？”

范洋道：“回来了，陛下要见他吗？”

宣帝颔首，范洋便退下去叫暗卫。

暗卫很快来了，宣帝让殿里其他先退下后，才问暗卫：“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暗卫道：“对方行事谨慎，派出去的都是死士，除了被太子的人杀了的，剩下几个见势不对，皆咬毒自尽。”

说罢，他从怀中摸出一封烧了一半的信呈给宣帝，“在死士停留之地找到一封未烧完的信，上面没有署名。”

信已被烧了大半，宣帝拿在手里低头去看，信纸一看便是宫中所造，还有那字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

未烧到的地方只有一行字——伺机行动，斩草除根，不留活口。

“啪！”宣帝将信纸拍在御案上，怒道：“这个逆子！”

好一个斩草除根！

暗卫闻声立刻跪下，不敢抬头。

宣帝兀自气了一会儿才缓和下来，将信纸揉做一团，眼神凌厉地看向跪着的人：“此事给朕烂在肚子里，你什么都没找到，懂吗？”

这是要息事宁人，暗卫立刻抱拳应道：“是！卑职铭记在心！”

宣帝疲倦地揉了揉鼻梁，挥手让暗卫退下。

偌大的宫殿只剩他一人，他看着手中揉成一团的信纸，太阳穴直跳。

良久，才将蜡烛点燃，把纸团展开，让火焰将其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