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一声怒喝,想以此制止住成王的动作,可成王早就抱着必死之心。
他就算注定失败,也要拉顾存礼垫背,宣帝的话此时于他来说,毫无威慑力。
他剑指顾存礼,直奔而去,其他侍卫一时未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成王已到了顾存礼身前。
顾存礼一手推开顾存谨,侧身躲开成王这一击。
成王见状更是发了狠,步步紧逼。
宣帝见此情况,立刻叫道:“暗卫!给我拦下这个逆子!”
大殿中只有两名侍卫,但都因为两人是皇子不敢动手阻拦,而暗卫就不一样了,他们只听命于皇帝。
宣帝话音落地,便有暗卫突然出现拦住了打斗的两人。
顾存礼武功比成王高,尚且游刃有余地空手防守着,待退到另一名带刀侍卫面前,他本想抽刀应对,听见宣帝叫了暗卫,便放弃拿刀的打算,甚至没有再对抗,以手挡剑,手腕被割伤。
成王见状更是兴奋,再次举剑往他胸口去,被飞身下来的暗卫及时制止,压到了地上。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成王拼命挣扎,暗卫冷脸,再次用力将他稳稳压在地上。
宣帝再无恻隐之心,怒道:“传朕指令,成王御前不轨,行刺太子,押入刑部大牢,大理寺落案审判前,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暗卫得令,将成王拉起来,反手将其按住,准备押往刑部。
知道自己败局已定,成王不再挣扎,只是路过顾存礼和宣帝时,脸上冷笑着,眼里则是止不住的恨意。
他认定了宣帝偏颇顾存礼,所以此时对自己的下场,也觉得是宣帝偏心使然,而不是自己的问题。
成王被压下去后,顾存谨跑到顾存礼身前大喊:“皇兄,你受伤了!”
他知道顾存礼是故意以手挡剑的,不过是一个小小苦肉计,戏已经到这份儿上,他自然要陪着演完,好让父皇彻底地对成王失望。
经他一吼,宣帝这才想起顾存礼又受了伤,疾步上前关心道:“礼儿,伤可严重?”
按住血流不止的手腕,顾存礼皱眉忍耐着摇头道:“儿臣没事。”
想当方才成王咄咄逼人,而顾存礼仍旧念在兄弟情分上只防不攻,宣帝面色复杂,长叹一声:“成王如此,都是朕纵容的,朕对不住你。”
这些年每次成王对顾存礼下手,他都想着顾存礼已经是太子,是这天下除他之外最尊贵的人,他便想着对成王宽容些,免得他心理失衡,没想到人心不正,他再宽容也无用。
这一瞬间,宣帝似苍老许多,整个人疲态尽显。
顾存礼心中起了一丝心疼,他看向宣帝,安抚道:“二弟只是一时糊涂,父皇莫要自责。”
他如此顾念那点微薄的兄弟情,屡次退让,最后却换来成王的狠心背刺,宣帝越发心疼起这个他一直最看好的儿子,他叹息一声:“伤虽不重,也需好好包扎,回宫去吧,让太医好好诊治。”
他转过身去,连背影都透露着疲倦和哀伤。
顾存礼与顾存谨对视一眼,齐声道:“儿臣告退。”
吴大人今日看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此刻仍心有余悸。
两位皇子都退下了,他自然也不该多留,于是也道了声:“臣告退。”欠身准备跟着退下,岂料被宣帝叫住。
“今日之事,在大理寺未宣判前,朕不想听任何人的讨论,吴爱卿可懂?”
吴大人胆战心惊地回答:“臣谨遵圣旨,也会管好下属,不会乱嚼舌根。”
宣帝这才满意,背身朝他一摆手,让他退下。
大殿之中只剩下宣帝和范洋,他踉跄着坐回龙椅上,疲倦地闭上了眼。
范洋将拂尘放下,上前替他按摩着太阳穴以此让他放松些,“陛下宽心,龙体为重。”
“呵。”宣帝自嘲一笑:“枉朕一直放过成王,如今在他眼里,却说朕偏颇太子,一心打压他,朕如何宽心?”
范洋不敢多言,只浅浅评价道:“成王殿下尚且年少,不懂您的苦心。”
成王已经十九了,说他年少无知,宣帝都觉得可笑,冷哼道:“他与太子年岁相当,心智却差了一大截!”
范洋心中腹诽,可您以前不也几次三番偏颇成王?面上微笑道:“太子是一国储君,由您亲自教导,自然成熟稳重些。”
左右都是皇子,他谁都不得罪,个中对错,留皇上自个儿决断。
范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