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近来心情好,哪怕不喜热,都耐着性子在宫里的花园走上一圈,她边走边和银铃打趣自家儿子。
“别看礼儿一直说自己不想成亲,志不在此,现在遇到心上人了,竟也开始着急了。”
银铃扶着她,跟着笑道:“可不是吗。先前不论皇上与娘娘如何,太子殿下都一直不肯松口选妃呢。”
“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心动,没想到是棉棉这样的女孩儿。”皇后回想了一下林棉的模样,“温温柔柔的,挺好。”
银铃应道:“是呢。”
林棉每次来宫里,对宫人都很尊重,不会恃宠而骄,银铃对她颇有好感。
“娘娘,陛下来了。”
两人聊的正到兴处,一名小太监前来通传。
“是吗?那去见皇上吧。”皇后正好嫌热,不想再逛了,便往回走。
宣帝正郁闷着不见皇后人影,抬头就见她悠悠地从外面进来。
皇后也恰好看过来,笑着福身向他请安,“臣妾参见陛下,您怎么有空在这个时候过来?身子可好些了?”
一般这个时候宣帝都是在处理朝政之事,近来身体不好也是在寝宫休息,皇后每日会在近午膳时过去请安,表示关心,没想他今日自己过来了。
说起这个,宣帝就来气,轻哼一声:“还不是你的好儿子,净来气朕!”
他与皇后夫妻二十载,两人之间,多数时候还是很像寻常夫妻那般,不会过多拘于礼数。
譬如此刻,宣帝不像帝王,而只是一个与妻子吐槽儿子的普通丈夫。
“是礼儿?还是谨儿?”皇后闻言笑笑,到他身边坐下。
又看向其他伺候的宫人,“天气炎热,怎么还不上清茶来给皇上降降火?”
奉茶的宫女已经去后面准备了,不过其他人不会顶嘴,只欠身退下,去后头催奉茶的人。
看皇后关心自己,宣帝心里好受了些,“今日礼儿来找朕,说让朕给他赐婚。”
“原来是这事儿。”皇后一副了然:“今早来请安时,礼儿也跟臣妾提了一嘴,说他想娶林棉。”
皇后一脸淡然的模样让宣帝不解,他问:“你不反对?”
皇后奇怪:“林棉懂事乖巧,臣妾为何要反对?”
宣帝皱眉:“她身份会不会太低?”
皇后笑道:“她是定远侯的孙女女儿,父亲又是兵部侍郎,何来身份太低?”
“可……宗清到底只是庶出。”宣帝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
呵,皇后心中不屑,面上笑得更开:“庶出又如何?他依旧是老侯爷宠爱的儿子,依旧是皇上重用的臣子,皇上看中的人,谁敢多言?”
这话大大地取悦了宣帝,他松开紧蹙的眉宇,但仍有些犹豫:“宗清之女,据说身体不太好,若是嫁给礼儿,孩子一事……”
他没说下去,皇后却懂他的意思,不在乎地一笑:“棉棉只是小时候身子弱,现在长大了,哪儿还和以前一样?”
清茶奉了上来,皇后亲手接过来送到宣帝手边:“再说了,宫里妙手回春的太医如此之多,真有问题,还怕解决不了吗?皇上不必过于担心。”
宣帝的犹豫被皇后三言两语就击散,他已经忘了自己此行本是让皇后和他同一阵线,去劝顾存礼了,最后妥协地却变成了他自己。
想开后,宣帝不再纠结,回宫就让人拟了圣旨,准备赐婚一事。
哄好了宣帝,皇后这才想起还没给李芙宁写信,银铃伺候她写了信,又让人妥帖地送到林府。
李芙宁初收到信时觉得奇怪,她与皇后虽然交情尚好,但很少私信往来,本以为是皇后有事要她去办,待看完信后,她面色复杂起来。
林宗清今日旬休在家,见她看完信变得一脸愁容,立刻关心道:“皇后说了什么?可是让你去做什么不好办的差事?”
李芙宁摇头,将信给他,让他自己看。
林宗清接过信,一目三行地看完。
皇后信中语言简练,大意是太子与林棉两情相悦,今太子已向宣帝求了婚事,宣帝已经答应,不日便会赐婚,让夫妻俩有个心理准备,到时不要惊讶。
看完信,林宗清面色也复杂起来:“这……太子和棉棉?什么时候的事?”
李芙宁摇头叹气:“我也不清楚,兴许是去杭州那段时日吧。”
先前她心有猜测,但后来见林棉一切如常,便没再去想,如今看来,当时确实是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