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夜色中，军机处的灯火依旧明亮。恭王在拜见了同治帝同治后，步履匆匆地回到了这里。

沈桂芬见恭王回来，便迎上前去，面带忧色：“六爷，下官听说皇后娘娘卖了陪嫁的夜明珠，用作资助留学之用。”

恭王闻言，神色一变，露出惊讶之色：“竟有此事？本王竟不知情。”

沈桂芬点头，语气中带着自责：“终究是我们做臣下的失职，才会让君上不得不变卖家产。”

恭王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娘娘此举，实为国家大义。”

沈桂芬想了想，提议道：“恭王殿下，下官以为，这笔钱还是应由户部出。”

恭王却摇了摇头：“君无戏言，皇上既己决定，我们便不能更改。”

两人在军机处的案前坐下，又谈起了朝中的人事安排。

沈桂芬开口道：“六爷，兰荪丁忧不肯夺情，军机大臣之缺，我们还需尽快填补。”

恭王沉吟片刻，问道：“沈大人可有人选？”

沈桂芬回道：“下官推荐湖南巡抚王文韶，此人才华横溢，且有丰富的政务经验，颇有官声。”

恭王皱了皱眉：“王文韶虽有才干，但资历似乎浅了一些。”

沈桂芬微微一笑，解释道：“资历固然重要，但王文韶的才干，正是当前朝廷所需要的。下官以为，可以让他先任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积累经验，过两年再把’学习’两字拿掉。”

恭王思索了片刻，说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储秀宫中，同治忙完政务来看皇后，心中仍旧对皇后变卖祖传夜明珠一事感到内疚。

同治轻声说道：“皇后，你卖掉祖传的夜明珠，朕实在于心不忍。”

皇后阿鲁特氏却轻轻一笑，眉目间没有丝毫遗憾：“皇上，此事你无需挂怀。今日臣妾召阿玛进宫，己与他谈及此事。”

同治有些惊讶：“哦？承恩公怎么说？”

皇后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阿玛听闻此事，舍不得祖传之物外流，便自愿买下了夜明珠。”

同治一愣，随即笑出声来：“你这是……卖给你阿玛了？”

皇后阿鲁特氏点头，眼中闪着慧黠的光芒：“正是。皇上，这样一来，夜明珠仍在我们家，而臣妾也得以为留学之事发一分力。”

同治笑着摇摇头：“原来皇帝打了老丈人的秋风。”

皇后阿鲁特氏温柔地握住同治的手：“皇上，臣妾此举，也是为了皇上的新政。”

同治感动地望着皇后：“皇后深明大义，朕心甚慰。不过，珠子卖给承恩公这事还要保密。”

皇后有些疑惑：“皇上，为何要保密？”

同治解释道：“皇后卖珠助学，宣扬出去有助于新政的推广，这样更能激励人心，说不定有更多人慷慨解囊，资助留学的。”

皇后阿鲁特氏恍然大悟，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皇上思虑周全，臣妾明白。”

同治轻轻抚摸着皇后的脸颊：“皇后，有你在身边，是朕最大的福气。”

第二日，朝霞初照，紫禁城内外一片宁静。王文栋在自己的府邸中，接到了军机处派人送来的上谕，他的手颤抖着打开了那份沉甸甸的上谕。只见上谕中赫然写着：

“朕闻王文栋屡上封事，弹劾留学幼童于西洋行为不检，剪辫易服，背弃圣教，信奉异端，朕心甚忧，岂容学子忘本，溺于异俗？王文栋，既为朕之忠臣，特以尔子王明德，才堪大用，忠孝可嘉，命尔子为留学生之长，远赴西洋，督查学子纪律，正其身，率其行，使留学之风，归于正道。”

王文栋大吃一惊，心中充满了不愿与抗拒。他自诩圣人门徒，怎能让自己的儿子去那种他认为的西洋邪魔歪道之地留学？

但圣命难违，他心中明白，这几乎是不可能推脱的。王文栋心事重重地找来夫人王氏，将此事告诉了她。

王氏听后，如五雷轰顶，她身边就这么一个独子，平日里捧在手里都怕化了，怎能让他远赴重洋？

王氏坚决地说：“老爷，你一定要上折拒绝留学，我们的儿子不能去那种地方。”

王文栋面露难色：“夫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送儿子出洋。”

在王文栋的观念里，出洋在精神世界上与死无异了。

王氏听到王文栋说出“死”字，心中一紧，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哭得肝肠寸断：“老爷，你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们的儿子绝对不能走。”

王文栋心中也是痛苦万分，他扶着王氏坐下，劝慰道：“夫人，你冷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