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春意盎然,绿柳垂丝轻拂过静谧的湖面。这里地处长江下游,水网密布,交通便利,为商业贸易的发展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江南地区的农业、手工业和商业均十分发达,特别是丝绸、纺织、陶瓷等行业享有盛誉,产品远销国内外。在上海开埠,洋务运动兴起后,江南民营工厂也在逐渐自发发展。
在两江总督府的书房内,两江总督沈葆桢正与他的幕僚沈舒敏商讨着政务。窗外的雨滴轻敲着青瓦,伴随着两人的讨论声。
沈葆桢在去年反击日桑国、保卫东湾的战役中战功卓著,己经从福建调任两江总督,南洋大臣。
沈葆桢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雨中朦胧的江南景色,缓缓开口:“舒敏,江南富饶,正是办洋务、兴实业的好地方。”
沈舒敏思考了片刻,然后回答:“大人,江南历来是是朝廷的粮仓和钱袋子,又统辖上海,的确适宜发展洋务。”
沈葆桢点头表示赞同:“正是如此,实业兴国,引进西方的技术,兴办纺织厂、造船厂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当前可为之事。”
沈葆桢到了两江任上,有大干一番,和北洋分庭抗礼的雄心壮志。
沈舒敏拿出一份公文,汇报道:“大人,有一件上谕下发到了两江,是关于在上海发布公告,邀请洋人银行投标借贷。”
沈葆桢听后,眉头微皱:“上谕是首接给江苏巡抚吴元炳的,他己经开始行动了吗?”
“还没有,吴抚台特来请示您如何处置,上谕要求限期办理。”沈舒敏回答。
“叫吴元炳会同上海道台一起去办这件事吧。”沈葆桢回答道,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说:“但借洋债这事我是反对的,我还要上书朝廷。”
沈舒敏略显惊讶:“大人,这是为何?”
沈葆桢回到书桌前,坐下认真地说道:“借洋债虽可解燃眉之急,但长远来看,却有诸多不利。首先,洋人银行利息高昂,会加重国家财政的负担。其次,洋人狡猾,合同中必有陷阱,一旦陷入,难以自拔。”
沈舒敏点头,表示理解:“大人深谋远虑!”
沈葆桢继续说道:“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我也知道这事反对也是无用,但我们要把我们的意见反映上去。”
沈舒敏说道:“大人考虑周全,事情我们可以办,但将来出了纰漏,出这主意的人可要负起全责。”
他是不知这个主意是皇帝出的,否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
沈葆桢站起身,走到书房中央,语气坚定:“都说朝廷没有银子,非借洋债不可。前段时间给江苏摊派了15.万两,筹款铁甲船的事,咱们一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给他们看看咱们是怎样靠自己的力量办海防的!”
“大人,吴抚台己经贴出公告,派人敲锣打鼓宣传多日了。但他担心江苏战乱多年,刚缓过气,富绅们恐怕心有余悸,即便是举人头衔,也难以打动他们。”沈舒敏面带忧色,向沈葆桢汇报道。
“吴元炳书生气太重了,买椟还珠不识真金。皇帝的墨宝才是宝贝。”沈葆桢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大人,您是指?”沈舒敏若有所悟。
沈葆桢微微一笑,解释道:“富绅经商办事,若能拿出皇帝的墨宝,那便是皇帝为他的信用背书了。即便是犯了事,凭着皇帝御赐的墨宝,官府也会给几分面子。”
沈舒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明了:“大人高见,属下明白了。”
沈葆桢点头,坚定地说:“我要召集富绅,亲自来募资。除了皇帝的墨宝,我还会送一幅我的亲笔字。”
沈舒敏不禁赞叹:“如此一来,事情确实不难办了。”
沈葆桢站起身,走到书房的窗前,望着外面的春雨,缓缓说道:“去年战事未能竟全功,我心甚为遗憾。此乃我之责,亦为国家之失。”
沈舒敏上前一步,安慰道:“大人,结局虽不完美,大人己尽力而为。”
沈葆桢缓缓说道:“此事更坚定了我发展筹备海防的决心。海防之重,关乎国家安危,万万不可忽视啊。”
沈舒敏听后,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去筹备募资事宜了。
江南的春日,阳光明媚,江宁城内花开满城,绿意盎然。在两江总督府的议事大厅内,一场特别的集会正在进行。两江总督沈葆桢和江苏巡抚吴元炳召集了城中的众多富绅,共同商议募资购买铁甲舰的大事。
大厅中央放了一张长长的木桌,桌上铺着精致的丝织桌布。吴元炳首先站起身,清了清嗓子,向在座的富绅们介绍了朝廷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