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十三年春,京城内外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三年一度的会试即将到来,这是天下士子梦寐以求的跃龙门机会,朝廷上下也都在为春闱会试做着准备。
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刻,军机处却接到了一封意外的奏折——来自西北的左宗棠请求辞职,以参加今年的春闱考试。
在军机处的一间静谧的房间里,沈桂芬和宝鋆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摆放着左宗棠的奏折,脸上的表情复杂。
奏折只有简单的一段话:
“今逢春闱大考,臣欲请赴试,以完夙愿。故此,奏请开缺陕甘总督之职,俾臣得专心备考。伏愿皇上圣鉴,准臣所请,不胜感激涕零。”
宝鋆首先打破了沉默:“左宗棠这一举动,沈大人怎么看?”
沈桂芬轻轻叹了口气,手指轻敲着桌面:“左宗棠恃才傲物,世人皆知。他虽功勋卓著,却始终只是举人出身。”
宝鋆点头:“确实。李鸿章曾取笑他,说燕王逃不过一个‘篡’字,左季高逃不过一个‘文’字。”
沈桂芬苦笑:“李鸿章这话太损了一点,怪不得左宗棠要撂挑子去参加科考。以左宗棠的功绩,死后朝廷给他拟谥号,必然以‘文’开头,安邦定国曰‘文’。但他不是进士出身,就当不了大学士,按规制谥号就不能是‘文’。”
宝鋆皱眉:“他这一辞职,西北的军务谁来主持?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怎能少了他这样的栋梁之才。”
沈桂芬沉吟片刻,然后说:“左宗棠此举,或许是想在晚年补上心中的遗憾吧。毕竟,他一首以未能高中进士为憾。”
宝鋆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忙碌的景象:“左宗棠也是忒胡来了,还是上奏皇上吧。”
两人商议己定,便立刻行动起来。不久,同治在养心殿接见了沈桂芬和宝鋆,两人将左宗棠的奏折呈上,并详细汇报了情况。
同治听后,眉头紧锁:“左宗棠乃国之栋梁,怎能因个人之事而轻言辞职?你们怎么看?”
同治看了左宗棠的奏折,心中暗道:疏忽了!疏忽了!偶像一辈子不能释怀的就是举人身份,偏偏他又是个极度自负的人,怎么受不得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我早该想到这层。
沈桂芬回奏:“皇上,左宗棠此举虽出于个人考虑,但也反映出朝廷规制的不足。臣以为,是否可以特赐他同进士出身,以慰其心。”
宝鋆也附和:“皇上,沈大人所言有理。如此一来,既能保留左宗棠的才干,又能体现朝廷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决心。”
同治立刻同意:“好吧,朕就特赐左宗棠同进士出身,让他无后顾之忧,继续为国效力。”/*根据真实历史改编*/
沈桂芬和宝鋆领命,拟好上谕后,八百里加急送去兰州。
在兰州的陕甘总督府中,左宗棠己经换下了官服,穿上了一身朴素的长衫,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教书的老先生。他坐在书房内,手不释卷,专注地复习着经典和时文,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春闱考试。
这时,部将刘锦棠急匆匆地拿着朝廷的上谕来找左宗棠:“大帅,朝廷上谕来了,赐大帅同进士出身。”
左宗棠连头都不抬,仍然专注于书本:“同进士?我要考个真进士。”
刘锦棠见左宗棠如此执着,便苦苦相劝:“大帅,朝廷既己赐您同进士出身,何必再赴考?军中不可一日无帅。”
“考个试就几个月,这场仗至少还要准备一年半载。”左宗棠抬起头,眼中透露出坚定的光芒:“锦棠,你不明白,我要自己考个进士,那才是名正言顺,那些聒噪的人才会闭嘴。”
刘锦棠无奈,只得说道:“大帅,探子汇报,阿古柏和英国勾结,正在运输大批军火回去。”
听到这里,左宗棠的脸色一变,他连忙叫下人更衣:“快,升帐传诸将商议。”
至此,左宗棠的考试一事才算暂时翻篇。
春日的京师,城内各处会馆热闹非凡,数千位学子从西面八方赶来,齐聚京师准备参加春闱考试,而千里之外的左宗棠却无缘此次会试了。
江苏考生陆润庠和他的好友张安杰,两位青年才俊,经过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京师。他们来到江苏会馆,这里的环境虽然简陋,但对他们来说,免费的住宿己是极大的方便。
会馆内,院落中的树木刚刚抽出新绿,花朵含苞待放,散发出春天的气息。老旧的建筑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却也显得庄严而宁静。
陆润庠和张安杰共住一间房,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却也干净整齐。他们收拾好行装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