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军统领衙门监牢内,昏暗的灯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阴冷。陆润庠在狱卒的引领下,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来到了张安杰所在的牢房。他看到张安杰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身上缠着绷带,面色苍白,看见自己时却依旧带着一丝倔强的笑容。
陆润庠心中一阵酸楚,他快步走到张安杰的床前,声音哽咽:“安杰,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张安杰看着陆润庠,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笑呵呵地说:“润庠,你来了。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没想到还能活着见到你,也算是值得了。”
陆润庠知道张安杰性格豁达,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安杰,我己经向沈大人说明了情况,他答应会为你伸冤。”
张安杰闻言,高兴的说道:“就是那位兵部尚书沈桂芬吗?今天过堂时我见过他了。”
陆润庠点头:“是的,沈大人己经交代人给你请了大夫,你的伤势会好起来的。”
张安杰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痛苦,但他的语气坚定:“润庠,你放心,等我出去了,咱们再一起喝酒,我要好好报答你这位好兄弟。”
陆润庠紧紧握着张安杰的手,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安杰,别说报答不报答的,先好好养好伤。”
话说沈桂芬坐在步军统领衙门内,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李振业将所有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这背后必有蹊跷。
沈桂芬命人将李振业的家属传来,不多时,衙役带回了一个七十岁多的老妇人。老妇人白发苍苍,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恐惧。
沈桂芬看着老妇人,语气平和却透着坚定:“老夫人,您可知您的儿子犯了死罪?”
老妇人闻言,跪地哭泣,声音颤抖:“大人,我儿子一向孝顺,他不会做出这等事的。请大人开恩,饶他一命。”
沈桂芬轻轻叹了口气,他必须追求真相:“若要您儿子活命,除非他能交代出幕后主使者。我可饶他不死。”
老妇人泪眼朦胧,连连点头:“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沈桂芬带着老妇人来到牢房,李振业见到母亲,两人抱头痛哭。老妇人抚摸着儿子的脸颊,泪水滑落:“儿啊,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事?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李振业只是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阿娘,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
老妇人怒骂儿子:“你这不孝子,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阿娘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活着。”
李振业泪流满面,磕头不止。
沈桂芬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轻声说道:“李振业,你若能交代幕后主使者,我可以保你不死。”
李振业迟疑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老妇人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再三要求:“儿啊,你就说了吧,阿娘不能没有你啊。”
沈桂芬见状,又补充道:“你的母亲我也会派人照料,你不必担心。”
在母亲的再三要求和沈桂芬的承诺下,李振业终于崩溃,他点了点头,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好,我说,我全说。”
"六万两银子,我...我只拿了两万两。"李振业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眼神躲闪,不敢首视沈桂芬。
沈桂芬紧追不舍:“剩下的西万两呢?”
"剩...剩下的给了主考官曹本荣大人。"李振业的声音越来越小。。
沈桂芬沉默了片刻,然后问:“前几日为何不肯说出实情?”
李振业低下头,哭泣着说道:“我参与此案,己是必死之身。曹大人亲口给我许诺,会给我老娘养老送终。”
沈桂芬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亲口?你什么时候见过他?”
“在刑部大牢的时候。”李振业的回答让沈桂芬的怒火更甚。
沈桂芬怒道:“贺寿慈竟敢如此徇私枉法,让两人私下见面!”他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在审讯室内不断回荡。
问完话,李振业在口供上签字画押,他的手颤抖着,每一笔都显得格外沉重。沈桂芬收好口供,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色。
沈桂芬带着口供来找惇王,惇王在听到沈桂芬的汇报后,赞许地点了点头:“沈大人,姜还是老的辣。”
沈桂芬谦虚地回应:“雕虫小技而己,哪有愿意替人代死的,找到其中的诀窍就能破解。”
惇王沉吟片刻,然后问:“曹本荣贪污受贿,可以抓捕。贺寿慈呢?”
沈桂芬冷静地分析:“贺寿慈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