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是没有醒。
我趴在他病床边上,静静地看着他。
师父说哥哥没事就一定没什么事,只是什么时候醒来是个未知数。
师父再回来的时候,哥哥还是没有醒。
我扑到师父怀里,小声哭泣。
师父摸摸我的发顶,温柔的摇摇头:“没事的。”
…
直到第二天,哥哥才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我,嘴角挂着笑。
我眼泪汪汪,抓着哥哥的手,说不出话。
“柳柳…”他声音又细又软。
“嗯,我在,哥哥,我在。”我低头去蹭他的手,像一只小猫一样。
因为哥哥最喜欢摸我的头。
哥哥才醒,没啥力气说话,几乎是我自己在说话。
哥哥那双漂亮的眸子没有离开过我,他就那样看着我,嘴角还是那抹压不下去的笑容。
师父来了,叫我出去,不要打扰哥哥休息。
“白默没事了,从今天开始,柳柳去玄的学校读书。”坐在病房外,师父表情严肃。
玄点头,白皙的小手抓着我的手。
“那哥哥呢?”
“等默默病好,也会去玄的学校,别担心。”
“可是…”哥哥明明跟我说过,如果师父让我们换去玄的学校,一定要拒绝。
“没有可是!明天就和萧玄去上学。”师父语气严厉,我被吓到了,点点头。
…
可是,就算是转了学校,我和哥哥就不会受人欺负嘛?
师父的小店是负担不起两个孩子的学费的,后来我从师父那里知道,大部分学费是萧伯,也就是萧玄的父亲给我们交的。
不过,来到这所学校后我发现,原来大家都很好。
我和玄在一个班,我是插班生,学习有点困难。
我不喜欢学习,我是班里垫底的差生。
哥哥是一个月以后才来的学校。听哥哥说,他班里人待他也不错。哥哥成绩很好,后来直接跳级去了初中学习。
师父待我们三个都很好,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师父真的很像别人口中的母亲。
记忆中的父母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我们在那个没有温度的房子里度过了半个童年,还好,他们消失了,我们也开始了新的生活。
那所阴暗的房子里不只有…机器一样的父母,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像房子的附属物一样,只要我们在房子里,就会觉得无穷尽的恐惧。
一幕又一幕在眼前闪过,像一面又一面记录着原来时光的镜子。
刹那间,齐齐碎裂。
每一片镜子碎片都有着最阴暗,最令人恐惧的一面。
它们碎裂,迸射,更有一些,直直冲我射来,划伤我的皮肤。
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疼痛,眼泪也不自主的流下来。
“为什么不要我…”
“我哥哥呢!?”
“把他还给我…”
…
“求你了…师父,我哥哥呢?!”
师父哄着的我:“柳柳乖,默默去读大学了。”
“可是我为什么联系不上他!”
我被忽悠着喝下了那碗汤,忘记了很多事。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占卜师的塔罗牌重新洗牌。
从此,我的世界从十一岁开始,我的世界只有师父和玄…
…
可是,当时哥哥考上的是外省清大,为什么无缘无故就没了消息。
我们和哥哥断了联系,我才哭闹着要去找。
师父和警局的人找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无果。
我又固执,坚持找下去。
那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几番晕倒在路上。
…
师父才用这个办法,让我忘记他,忘记过去。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