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时,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眼睛生疼,可能是哭了一晚上吧。
玄从旁边的沙发上探头出来,一脸担忧。
我下床:“我哥哥呢?”
“在师父房里吧,我不知道,没出去。”玄小心翼翼看我。
我点点头,心里不是个滋味。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他们是为了我好。
可是我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说服自己什么。
我又坐回床上,低下头,不肯再说话了。
玄看我这样子也不打扰我,也默默退出去了。
一会儿功夫,玄送进来一些点心和茶水,又出去了。
我没在意,他们在给我缓冲的时间。
让我静静。
一个人。
倒在沙发里,我呆呆望着茶几上的点心。
这是顾叔的鲜花饼,店里是不卖的,他只会做给店里的人吃。
而且一次性做的不多,也就六七块。
两块给我,两块留给他的小女儿,一块给玄,一块给师父,多做一块还是会悄咪咪给我留下。
每次我都吃不够,可这次桌上足足摆了有五块。
我知道,是顾叔在安慰我。
那杯花茶也是师父的宝贝,我也知道,师父在安慰我。
…
“咚咚”房门有人在敲。
“柳柳,我是白默,可以进吗?”门外是温文尔雅却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起身去开门:“哥哥…”
白默看到我这样子,抱住了我。
“对不起,柳柳,哥哥让你担心了。”
我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掉下来。
…
我把他拉进屋里,抹去眼泪:“没事了,我都想起来了,哥哥,我叫,白,柳,柳。”
依偎在他怀里,我问他:“为什么你会突然没了消息?”
白默撇头不语。
我也没有催他,因为他的缄口不语让我明白几年前的遭遇没有那么简单。
“你真的要听嘛?”白默叹了一口气,因为是看着我长大的,他对我很了解,如果不告诉我,他无法保证我会不会去别人那里套信息。
…
两年前,白默独自出省去上大学,一个月后,断了联系,他被人绑架了,当时正直许世言执行任务,就被他救下了。
但是因为特殊局的任务原因,白默被特殊局囚禁一段时间,出来以后,所有的信息都被抹除了,包括所有和我们联系的方式。
许世言家境非常好,清大的学费都是许世言拿的。
白默读完大学,跟许世言说自己回来找妹妹,许世言就跟着他到地方特殊局。
而且,打听到我们在华平一中上学,许世言把白默安排进华平一中。
因为月琴饭店换过牌子,还换了名字,许世言对这里也不熟悉,也没有查到师父的饭店。
然后…
我默默听着,好像哪里不对?
“哥哥…”我敢肯定,白哥经历不只有这些。
我不打算继续问下去。
我抱着哥哥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鼻腔内都是淡淡花香。
“别走了…”
“不走了,以后都不走了,柳柳都多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白默摸着我的发顶。
我很安静的抱着他。
然后,我们谁也没有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