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出来，你还挺会来事。”江笙瞥了眼失魂的钱多多。

钱多多听着姜姜私心揭底的大骂，心里不是滋味。

这个女人太可怜了。

不过，天下可怜的女人比她多的是，比如站在马路对面的少女。

钱多多一眼就认出，她是来找自己的。

在这寒冷的冬天，穿着凉拖鞋，也只有这个偷拿自己父亲手机发抖音私信的网友了，也是小白强烈要求拯救的对象。

钱多多向女孩招手，她没看到。

眼神飘离不定，目光呆滞。

“何欢欢！”钱多多尖锐的声音，划破层层雾气，女孩朝着她看来。

江笙也闻声望过去，眼睛生出不满，“钱多多，她是谁？”

钱多多没搭理他，迎上女孩，“走，去我家吧。”

女孩微微点头，钱多多接过她的书包，很重，都是书本。

上了车，江笙板着脸，尴尬的气氛不知该如何打破。

钱多多偷听两人的心声。

何欢欢心里还沉浸在父亲的毒舌里，另外就是不安，不知被带往何处。

江笙一肚子怨气，积攒了很多疑惑，现在有个外人，他更不好撒气，只得心里抱怨。

钱多多叹了口气，到了医院门口急忙叫停，“江笙，你们在外边等我下。”

她将袋子里的毛发小心的取出，“我有点事。”

何欢欢脸色惶恐，“姐，我跟你一起去。”

钱多多点了点头，两人往医院里走。

深更半夜的，钱多多把两份头发交给了一个认识的医生，简单的交代了几句，领着何欢欢离开。

那两份头发，一份是她自己的，一份是黄牛仔的，她怀疑自己是黄家丢失的女儿，想有个科学的结果。

何欢欢惴惴不安道：“姐，你父母对你也不好？”

钱多多搂着何欢欢的肩膀，“我，没有父母。不过，也很幸运，读完了大学。养我的人，是个人贩子，刚去世。故事很长，走去我们家我慢慢给你讲。”

“对了，你怎么知道东山有叫御龙山的健身房？”

何欢欢脸色羞红，“那个地方，我，我去过。”

钱多多没追问，这个御龙山健身房挂羊头，卖狗肉。

不过是一家私人的情感交流会所罢了。

里面的教练，女学员分配男教练，男学员分配女教练。

像何欢欢这样的还没成年的女孩，含苞待放的花季，就是里面的服务员。

一般就是端茶倒水，可能被揩油，不过小费多，只是钱多多想不通这个思想保守的女孩怎么找到这份工作的？她还要上课啊？

走到车前，钱多多笑着道：“欢欢，你来找我什么事？”

何欢欢望了眼里面的江笙，怕他听到一般，扯着钱多多背着江笙，“姐，这是五百块，我想知道，我爸爸他什么时候死？”

“死？”钱多多震惊。

她没想过这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女孩，心里如此恶毒，“就这个？”

何欢欢点头。

钱多多犯了难，她还真不知道活人啥时候死呢。

可她不想让女孩失望，“我还需要更多的细节，走吧。”

“嗷，对了。你明天不用上学吗？”

何欢欢愣了下，“明天，明天我请假了。不过，有点事。”

钱多多不再追问，车上闭目养神，御龙山健身房会不会有关于周沉的线索呢？

不知为何，看私信的时候，看到这个健身房名字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想着想着，钱多多竟然睡着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江笙将她唤醒。

“你们两人进去吧，我还有点事。”

江笙准备回江家一趟，有点放心不下江锦和齐叔。

钱多多谢过江笙，挽着何欢欢的手臂往房间里走。

她知道江笙回去的目的，他们江家的事，钱多多不想掺和，况且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在一起，确实有些不太方便。

钱多多回到房间，找到了安全感，肆意的躺在床上，扭着身子，“欢欢，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何欢欢警戒的环视一周，随后才放下书包。

“姐，车里的男人我见过，他和一个男人一起去的，我印象特别深。”

钱多多定神，睡意全无。

“你确定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