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以前这个时候,姐姐还会把我拉进房间,安慰我,“欢欢,你是读书的料。他们就是怕你夺了弟弟的好运。你放心,以后我出去赚钱供你读书。”
两年了,姐姐却杳无音讯。
我时常做噩梦,梦里姐姐向我求救,她穿着超短裙,身边的男人对她拳脚相加,她哭着求饶。
姐姐十六岁不到,就外出打工了。
走的时候,她特别开心,因为母亲给他买了新衣服,穿上后介绍人直夸姐姐是个标准的美人,肤白貌美大长腿。
“姐姐,我好想你。”
我蜷缩双腿取暖,想起姐姐泪珠就更加圆润了。
不知哭了多久,眼睛生涩难合,鼻涕流进了嘴里,我双手捧起河水,拍打在脸上,整个人清醒了些。
正当我起身准备回家时,倏地一束手电筒的光直射在我的脸上。
“是谁半夜鬼鬼祟祟地不睡觉?”
一个宽大的身影倒映在水里,我来不及多想撒腿就跑。
是个男人,光着上半身,一看就不是个好玩意。
在我们这种村子,要是半夜三更孤男寡女走在一起,明天肯定要上村口阿婆们嘴里的头条。
这种荣誉,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担不起。
初秋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脚面,我边跑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出了声让男人知道我的身份。
我跑在布满荆棘的杂草中,它们划过我的脚腕、手腕、我的脖颈我的脸颊,我能感受到肌肤在渗血。
可我不能停下脚步,更不能回头。
那束光紧追在我的身后。
我跑啊跑,跑到坟的区域,这里是我最胆怯的地方。
来的时候,我心里难受没注意那高矮不一的土堆,中途还绊倒了花圈,还有碎碗。
此刻,有束光我倒是能看清脚下的路。
我凉鞋被露水打湿,右脚一滑,凉鞋直接蹿在了我的脚腕上。
勒得我脚面难受,我索性把左脚的鞋脱了,拎在手里,继续奔跑。
……
何欢欢的泪打湿了她的裤子,声音哽咽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