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倾倒,众贼人惊呼不停,一时间嘈乱不堪,混乱中眼看就要失序,险些一拥而上将陈林二人拿下。
董大王喝道:“都给我退下!”
这一声将众贼镇住,再看他拄刀站起,咬牙道:“小子,还没完呢!”
此时他背后铠甲与护心镜已赫然两断,殷红的血汩汩渗出,却似乎并无大碍。
陈雨晚心中暗骂,同时将手中的刀又攥紧了些。
董大王一声怒吼,摆出架势欲一击必杀,只见他脚踏大地,猛跑数步,一跃而起,平地腾上两人多高,抡圆了将大刀砍来,此一招势大力沉,若是挨了恐一命休矣。
林暮沉暗道:“此招凶险至极,如此高的威能,寻常人想必难以逃出冲击。”
再看陈雨晚却并不躲避,只见他眼神猛然一厉,眉头紧压怒目,一颤身间化作八道鬼影,八影各有不同。
见八影招式各异,但此间皆起舞般扭转其身,再如索命般回击。
董大王眼看全力一击将要落空,再想收招为时已晚,不等稳住已被团团围住,再想脱身难于登天。八鬼绝生机,直攻八处要害。
“夜战八方。”林暮沉暗道,不觉间嘴角露了笑意。
众声惊叫过后,全场寂静。
再细看时,八把刀皆离董大王身前毫厘之距,他双目紧闭,自知命将休矣。
一片死寂,无人敢动,只见陈雨晚收了招,众影归一,现回本身,微微一笑,收刀而立,道一声“承让”,一时间威风凛凛,风流尽显。
董大王倒也英雄气魄,屈身拱手道:“谢过少侠不杀之恩,在下愿赌服输,二位请。”
随后他便欲率众回寨,临走时又道:“二位非凡间之物,私以为不该助纣为虐。”言罢扭头便走。
林暮沉忙将其叫住,问道:“何出此言?”
董大王转回身摇头叹气,无奈道:“你可知若将那东西送到,此地再无宁日!”
林暮沉道:“你继续说。”
董大王往后指道:“那山里有魔头的爪牙,开着家害人命的黑厂子,那东西便是他们要的。”
林暮沉点头道:“果然如此。”
陈雨晚上前两步对他质问道:“你早知道?”
林暮沉摇头,缓缓道:“我只觉察有尸气,未曾多问。”
陈雨晚乃叫道:“山大王,我问你,车里的是什么?”
董大王叹息道:“黑厂子要这东西去炼小鬼,做成佛像卖给村民,声称有求必应。确实有些邪乎,有几户应验了,大伙便都去求,可是……哎!”
陈雨晚追问道:“可是什么?”
董大王说到痛心疾首处猛然顿足,又发长叹道:“我派人查出,那东西是用邪法炼成,拿些死婴炼作吸人精气的小鬼,可使人性情大变,多少人家因此闹得鸡犬不宁,更有多少壮年突发恶疾暴病身亡!我等动他不得,只得在此拦些车马,只叹无力救民于水火!”
陈雨晚听罢,慢慢回过头盯着那个箱子,顿感毛骨悚然,怎么看怎么阴森。他缓步走到车边,看了一眼林暮沉,掏出随身细金捅开了锁,掀开箱盖,映入眼帘之物,纵使见过再大风浪,也难逃震撼当场。
箱盖揭开来,扑鼻而来便是一阵恶臭,只感黑雾蒙眼,半晌不见天。再及看时,那里面大大小小,零零落落无一不是婴孩儿的尸体,肿胀发紫,瘀血泛黑,四肢躯干扭曲,头各向拧着。又有多少不辨残肢。有面目的似笑似哭似狰狞,又有无头的,扯断的,拧作麻花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白骨突露。
只道是奈何桥前未及此,森罗殿下无甚状。哪堪一个惨字了得!
这些婴儿肯定不是哪方产房遗下的死婴,这般惨烈状生前必遭残忍虐杀。
林暮沉在一旁连连摇头,纵然他往日挖坟掘墓阅尸无数,还是没能逃得了心底一颤。
陈雨晚立在原地许久未动,林暮沉上前将箱盖盖好,又锁起来。对董大王拱手道:“我二人一定为民除害!剿杀这等孽畜!”
董大王立即回道:“二位若有此心,我愿倾全寨人马助一臂之力!我等皆同去!”
众人闻之摩拳擦掌,林暮沉忙道:“不劳烦各位,我这位兄弟的能耐诸位有目共睹。在下不才,也有些手段,若非长年同行,恐怕要伤及自家。况且大王尚有伤势在身,还请列位回山暂歇,静待佳音!”
董大王见他言之凿凿,不像夸口,乃道:“若是如此,我等替这一方百姓谢过二位,待事成归来时,我定将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