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连忙应承道,长官明鉴,以上的所有内容均属实。王方舟讥讽地一笑,哈哈,我说是档案上无懈可击,你就打蛇随棍上,但是你还是忽略了一点,口音,所有人,无论语言天赋多好,经过多少练习,不经意间都会露出儿时的口音,我一进来就用东北话在讲话,你不仅没有漏出半点沈阳口音,反倒是露出了一丝你从没去过的淮北口音。老顾正要解释,却被王方舟粗暴地打断,你也不用费尽心思去解释口音问题,或者档案造假的问题,毕竟凭这些也定不了你的罪。
但我希望我下面的问话,顾先生可以诚实地回答我,王方舟指着西周的刑具,语气带着几分狠厉说道,这里一共有三十八种酷刑,到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人能不交代清楚,就活着走出去的。看着闭口不言,有些紧张的老顾,王方舟笑着说道,当然顾先生也不要紧张,我们就随便聊聊家常,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就不会用刑,我这个人心软,最见不得打打杀杀的。
王方舟紧紧盯着老顾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首到看到老顾的眼睛下意识的闪躲,才开口问道,顾先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监控你的?老顾抬头望着王方舟,满脸的迷惘,什么监控?我不知道什么监控啊。王方舟逼问道,既然你不知有监控,那你跑什么?老顾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走在路上好像听着有人喊我,我一回头,就看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跟着我,害怕啊,就开始跑。王方舟嘿嘿一笑,继续追问道,你发现有人跟踪你,你特别害怕,就赶紧跑,是吗?老顾连忙点点头,对,就是这样的。王方舟面带讥讽,声音高了几度,冷冽地说道,你当时特别害怕,还从容地寄了一封信,又打了个电话。说!信是寄给谁的?电话是打给谁的?老顾愣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信不信的,我害怕跟踪与生意有关,就给生意伙伴打了个电话。
王方舟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我看顾先生不见棺材不掉泪,也不说实话,只能让你先冷静一下,明天我们好接着聊。说着喊了两个特务进来,对他们说道,你们好好招呼一下顾先生,从现在开始,别让他他睡着了,这里的三十八种酷刑让他都尝尝,感受一下我们的待客之道。等我走了之后再动手,另外,明早我来之前,找个医生给他看看,我这个人心软,见不得也听不得这种惨事。王方舟和肖国强走后,两个特务便开始了对老顾的酷刑,皮鞭、老虎凳、钢针扎手指等逐一上演,老顾也从一开始还咬牙硬挺着,逐渐开始抑制不住的低声呻吟,到最后的撕心裂肺的惨叫。
几人回到夏冰办公室后,夏冰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问道,刚刚王站长上来即先声夺人,后来又抓住了他言语中的漏洞,为什么不对其穷追猛打呢?讲起审讯,王方舟当仁不让,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审讯也是一样,今天主要是了解一下对手的情况。虽然一开始占了些先机,但从其眼神、神态中表现出来的紧张、害怕、惶恐,表现的是那么恰如其分,包括我说刑具时,他不经意流露出的轻蔑,都说明他事先对各种应对都有了预案。再问下去就会暴露我们的底牌,殊为不智,我们故意吊着他,首先会让他自我怀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我们到底还有什么底牌。而我们则正好利用时间的优势去制造一些莫须有的底牌,比如一封追查到信件,或者通过书店的蹲守抓住了一个叛变的人。至于不让他睡觉,和行刑后为其治疗,都是摧毁其精神的手段。如果一个人长期在艰苦的条件下,很多人会通过不断地心理暗示强化,更加适应这样的条件,但如果一旦让他体验一下更好的环境,再重新回到艰苦的环境就会更容易崩溃。
王方舟说完看着夏冰深以为然的表情,以及己经陷入思索的肖国强,内心不觉也有几分得意,但面上却不动神色。稍后王方舟继续说道,我感觉刚才共党有故意向电话上引导的倾向,不知区长是否有此种感觉?夏冰思索了一下说道,他明知我们知道他打给了曾令,说是生意伙伴,的确有故意露出破绽,引导我们去询问的嫌疑。王方舟阴险地笑了笑,属下建议,下午让曾科长去审一下这个共党。夏冰问道,让他独自去审?王方舟回道,这么做太刻意了,反倒不妥,让曾科长主审,肖国强照例是记录员就好。
昨晚肖国强费劲了心机,想好怎么去和沈怡宁请假,既不能让其感受到,用领导来压人,又不能暴露出审讯共党的事实,还能让其感到自己的谦虚和礼貌。当肖国强刚支支吾吾地说出来,沈科长,我想请几天假时,正在对镜子画口红的沈怡宁,也许是嫌弃他耽误了自己画口红,也许是对其请假己经习以为常,没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请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