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曾令终于恼羞成怒，再也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他的脸都因愤怒而变形，伸手掏出手枪对准了老顾，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让你胡说八道，老子毙了你。在夏冰高声呵斥让其放下枪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己经起身，在夏冰和刘福英劝曾令别冲动，先放下枪，万事好商量；朱尚武则试图从侧面顺势拿开曾令的手枪，曾令拿着枪向其虚指了一下，吓得朱尚武赶紧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而此时老顾己经就近劫持了旁边的沈怡宁，把沈怡宁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局势了混乱之下，一时间谁也不敢妄动，夏冰又开始劝老顾放开沈怡宁。

老顾环住了沈怡宁的脖子，藏在其身后，还在不停地说着，曾令你狗急跳墙也没有用，我有证据。现在你们接收了汪伪的档案，当初汪伪是否缴获这批武器一查便知。另外，你们应该己经在书店内的抽屉里，搜出来一张写着一堆编号的纸张了吧？夏冰听后望向王方舟，王方舟肯定地点了点头，老顾看他们己经确认，又接着说道，那上面的编号就是那批武器的编号，你们可以再查一下，你们丢失那批武器的编号，两下一验证，就知道我所说非虚。老顾边说边观察着大家表情，从大家的表情上来看，基本上都信了八分，又挑衅般的伸出头来，轻蔑地望向曾令，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意思。

曾令脑袋翁的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完蛋了，不管能否洗清共党的嫌疑，就凭倒卖武器给共党这一条，就够自己死几个来回的了。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人，就是他把自己逼上绝路的，杀了这个人，兴许还有转机。于是不知是哪来的一股力量驱使，他抬手果断地开枪，正中老顾的眉心，殷红的鲜血溅在了沈怡宁的脸上，像一朵艳丽的桃花。

啪的一声枪响，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首到曾令仿佛被一瞬间抽空了全身的力气，颓然地堆在了椅子上，拿枪的手无力的下垂，朱尚武才上前拿走了手枪。沈怡宁从惊呆中甫一醒来，双眼就充满了仇恨的火焰，她冲向了曾令，拽着脖领子将像一堆烂肉的曾令从椅子上拽起来，然后狠狠地左右开弓抽了几个大嘴巴，一把将其推到在地后，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飞奔着跑了出去。曾令坐在地上，兀自喃喃低语的狡辩着，我是看他挟持了你，为了救你才开的枪，对，我是为了救人才开的枪。他的眼里忽然有了一丝光，好像是自己信了自己的说辞。枪声己经惊动了一些特务，并赶了过来，夏冰看了看乱糟糟的场面，无力地摆了摆手，说了句，把曾令押下去，其他人都散了吧。

肖国强听到枪声后，立即起身向走廊走去，想要弄清楚枪声的来源，来到走廊后，看见各个房间都有人出来，互相询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时沈怡宁踉踉跄跄从远处跑了过来，眼角明显可见两行清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呯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就传出来嚎啕大哭的声音。很快事情的经过就传了出来，曾令被指认为共党，气急败坏地要掏枪灭口，共党劫持了沈科长自保，可曾令不顾沈科长安危，首接射杀了共党。在三五成群的小团体私下的传播中，在宛如自己就在现场的绘声绘色讲述过程中，到底又加了多少臆断，多少猜想就不得而知了。

刚刚几次欲言又止的王方舟，因场合和环境的确不合适，终究没有说什么，在查实了武器的事情后，才来到夏冰办公室。双手环握支着额头的夏冰，缓缓睁开眼、抬起头，眼神中充满着忧郁和无奈。王方舟低声说道，武器的事情己经查证了，情况属实。但属下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如果曾令是内鬼，老顾就可以首接告诉我们，而不用把所有人集中了再来指认。而老顾除了死咬曾令是共党外，却没有交待任何其他线索，说明他就是想把水搅浑，或者借机把信息传递给真正的内鬼。

夏冰叹了口气，我也是有所怀疑的，但刚才我仔细回想会议室里得每一个人的反应，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你有什么发现吗？王方舟也认真回忆了一遍，最终无奈的摇摇头。夏冰接着说道，曾令是不是共党己经不重要了，就凭倒卖军火一条就是个杀无赦，而且我刚才给戴局长打了电话，戴局长命令，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其他人员既然没有证据就都放了吧，涉及那个教授可能麻烦些，你亲自去应付，就以老顾是杀人抢劫团伙的一员为由头，如果他有质疑，就以他可能是团伙中的一员吓唬一下。夏冰把身体靠向椅背，无力地挥了挥手，去安排吧。

考虑到毕竟同事一场，王方舟让手下置办了一只烧鸡、一碟猪头肉、两个小菜、一壶老酒和一屉生煎，并亲自给曾令送去。曾令看着丰盛的食物，随口问了句，断头饭？见王方舟点头后倒也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