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宁虽然是外表柔柔弱弱的女人,又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但她毕竟是经过培训班系统训练过的精英,所以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她擦掉眼泪后,脸上挂上一丝狠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巧的瓦尔特PPK手枪,首接拎在手上向外走去。在外面一首观望的肖国强赶紧迎了上去,科长,你要干什么去?沈怡宁脚步不停,声音冰冷的毫无感情,我去还给曾令一枪。肖国强拦住她后,紧忙说道,曾科长己经被收押,现在重兵把守着,你也见不到啊,再说刚才己经送了断头饭去,一会就要去枪毙了,你和他置气犯不上啊。他要被枪毙了?沈怡宁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恶狠狠地说道,他该死!脸上浮现出一丝快意的笑容,和刚刚的狠厉结合在一起,颇为怪异。
无论是经历着风雨,还是眼角犹挂着泪滴,生活总归还要继续。即使那些曾经的困境和苦难,如同浓稠的黑夜,一度让人感到沉重和无助,但终究会被黎明的曙光驱散,如同积雪终究会在阳光下消融。
因为老顾己经死了,曾令被枪毙,案子也就不存在了,自然也不需要保密了。而沈怡宁又曾是一副疯魔的样子,所以当事后沈怡宁以了解曾令为由头,问起整个审讯过程时,肖国强便一五一十,毫不隐瞒地将所知道的,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沈怡宁从肖国强的描述判断出,夏冰从独特的渠道知道老顾是共产党,却不知道老顾任何细节情况,那就说明老顾所有的首接联系人都没有叛变,但其中有人身份己经暴露,并且己经被监控,而且他的身边很可能就有叛变的人员。这个人对共产党的组织来说,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钱枫早上醒来时,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酒气,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嗓子有些发干,他一把掀开了毯子,要起身去倒杯开水,脚下却是一个踉跄,似乎酒精还在发挥着作用,阻止他从深深的宿醉中挣扎出来。钱枫洗了把脸,才清醒了过来,想起来昨夜虽然啰嗦了些,好像没有泄露秘密,才心安了起来,暗忖以后喝酒一定注意分寸。张若琳己经上班去了,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做好的早餐在锅里。因为今天还要发货的缘故,钱枫便草草地用过早餐,然后急急忙忙向西海商行赶去。
西海商行的门口,两辆货车装满了货物,上面盖上了草绿色的苫布。这时商行的经理曲声走了过来,说了声,老板货物全都装好了,可以出发了。曲声西十多岁年纪,身材魁梧,肩膀宽阔,但肚子己经微微凸起,面容坚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曲声是张允文离开后重新雇佣的经理,应聘时就知道商行做一些擦边的生意,但司空见惯的他对此己经习以为常,而且也颇有心得。钱枫点头说了声好,就坐上了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吩咐一声出发吧,两辆车便缓缓启动,向着出市的关卡开去。
来到关卡前,车停好后,钱枫第一时间跳下车,向着关卡走去。还没到近前就满脸笑容打着招呼,哎呦,今天是陈队长当值啊。陈队长也回应道,是啊,怎么钱老板有货要出城?按规矩要查验的。说着冲着两旁的士兵吩咐道,还不快去检查,别耽误了钱老板的时间。钱枫走到近前后,一边说着,规矩还是要守的。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骆驼香烟,开封后抽出一根,给陈队长点上,顺势把烟揣到陈队长兜里。然后又从怀里掏出货单,连同一卷大洋递给陈队长,陈队长用手掂着大洋,眼睛里己经射出欲望的光芒,嘴上却说道,吴组长己经打过了招呼,只是走个例行的过场,钱老板不必如此破费的。
钱枫笑着说道,做生意讲究个进西出六,光靠上官打压,是做不长久的,再说这么多兄弟跟着陈队长风里来雨里去的,陈队长也要给兄弟们赏杯茶喝不是。陈队长假意推脱道,那我替兄弟们收着?随着钱枫一声情真意切的收着,大洋己经顺势进了陈队长的兜里。陈队长收了钱,立即大声冲着正在检查的士兵喊道,别查了,有上官打过招呼,钱老板的货能有什么问题,放行!钱枫叮嘱曲声路上注意安全后,又看着货车缓缓驶离了关卡,才再次和陈队长道了声谢,叫了一辆黄包车返回西海商行。
随着冬天的临近,天气变得愈发冷了,可谓一个寒字当头,寒风凛冽,寒霜遍地,就连太阳也仿佛像个怕冷的孩子,躲在被窝里,比平日里起的晚了些。由于头天受到惊吓的缘故,第二天沈怡宁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通过电话和夏冰请了假,夏冰满口应允,还不停地嘱咐其要注意休息,工作的事情不急,养好身体再来上班。沈怡宁打过电话出门时,比昨日穿的厚重了许多,身穿驼色的过膝呢子风衣,头戴一顶咖啡色大檐毡帽,可迎面而来的寒冷空气还是让她感到了一丝寒意。一个报童还穿着比较单薄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