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烟头已经快燃烧到快烫嘴的地步，赵学义才吐掉了剩余不多的烟头，此时王方舟的声音适时响起，共党的百万军队被分割成几块，已经被几倍的国军团团围住，还妄想靠着小米加步枪对抗机械化部队，结果战事一起便节节败退，全面败亡就在眼前。你们的组织为了牵制国军，就想派你们去打游击，你认为靠着几条鸟枪，几把大刀，能牵制多少国军？一个营还是一个团？不过都是杯水车薪罢了。你们的组织之所以这么安排，就是拿你们的命去填，给当官的创造一个逃生的机会罢了。

王方舟看着赵学义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说法，当然也许你有不同的见解，那我就假设你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是如果你今天不投诚就必死无疑，那么即使明天你们胜利了，又与你何干。何况比你职级高的人已经投诚，你所掌握的信息，我们已经全部掌握，你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只是枉送性命罢了，小伙子，人活着一切都有可能，死了就是万事皆休。赵学义磕磕巴巴地问道，能，再给我一支烟吗？王方舟让人给他松了绑，搬了一把椅子，然后直接把烟和火一起塞给他。

又抽了一根烟的赵学义，精神明显松弛了下来，顺手把烟头弹出去老远，不想扯到了伤口，疼得直咧嘴。然后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已知道的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除了军统已经掌握的信息外，由于他本身就是交通员负责联络的缘故，他还提供了华东局已经调配了近千人，准备在浙东地区打游击，以及这些人分成了几个部分，都由谁负责，驻扎在哪里等详细信息。王方舟心中自是狂喜，表面却不动声色，把审讯记录拿给他，让他确认无误后签字画押。

王方舟拿着画押的记录看了一遍，面带遗憾，频频摇头，赵学义看见后有些发慌，连忙解释道，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句句属实。王方舟连忙解释道，你说的当然属实，但这些信息别人已经提前招了，不能算你立功，只能换取个从轻发落。赵学义懊恼地双手抱头，恨自已为什么不早点招供，同时大脑飞速地转动，想想还有什么信息忘记说了，突然他一拍大腿，说道，我知道金哲的一双儿女在哪里，算是立功吗？

夏冰回到办公室后，韩立仁立刻赶过来汇报，除了正常汇报整个行动过程外，重点汇报了枪手的情况。根据现场实际情况，以及对相关知情人的走访，可以做出如下判断，枪手必然是提前知道了军统抓捕行动，才能昨晚就在茶社对面的大楼天台准备了铁链、锁头和绳索等工具；如果枪手不是认出了那个烟贩，以共党从不乱杀无辜的行事原则，不会轻易射杀；枪手用的手枪是柯尔特M1911手枪，除了沈科长使用一把小巧的瓦尔特外，军统所有人员基本都使用这款手枪；枪手疑似不到三十岁男性，身高大约170左右。

韩立仁的分析可谓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但却把夏冰听得头大如斗。本来还指望通过了解枪手的信息，和上次曾令事件中几个有嫌疑的人进行对比，从而缩小范围，甚至直接锁定嫌疑人。现在可倒好，所有的条件都完美避开，昨晚只有自已和韩立仁知道这个消息，而枪手昨晚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如果韩立仁是内奸，根本就不可能抓到共党。难道是韩立仁无意间透露的，或是其他参与行动的人？韩立仁知道枪手昨晚就知道了消息，基本上把走漏消息的人员锁定在了情报科，又见夏冰神色几番变幻，连忙解释道，情报科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严格执行两人以上一组，相互监督的原则，绝无走漏消息的可能。夏冰苦笑一声，我没有怀疑你的人，如果是你的人提前走漏消息，共党就应该在半路解救金哲等人，不会看着他们走入陷阱了。

韩立仁刚离开，计贤又带着肖国强来汇报工作，在正常汇报行动过程之余，计贤开始邀功，强调自已临危不乱，在抓捕共党之余，及时封锁了街道，搜索枪手。夏冰只好打断他道，好了，我都知道了，你的那份功劳，我一定会给你报上去。计贤讪讪地笑着说道，我这是为党国尽忠，为长官尽力，不求功劳。夏冰讥讽地笑笑说道，好，那你这份功劳就不上报了。计贤连忙说道，别啊，党国向来赏罚分明，不能因为我个人坏了规矩啊。

夏冰不再为难他，而是向肖国强问道，关于枪手的身份你怎么看？肖国强在现场时，就枪手的身份和韩立仁做过探讨，又知道韩立仁已经和夏冰做了汇报，再加上金哲等人临时被转移到了秘密监狱，自然也就想到了，夏冰在纠结什么。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上次共党老顾掌握了我们内部的绝密消息，从那时起我就怀疑我们内部可能有共党内奸，这次出现了枪手貌似更做实了有内奸存在。但是上次的事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