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欣蓉见昌火呆呆地站在堂屋口,手足无措的傻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从她在妇女堆里听到的那个游手好闲、嗜赌如命且邋遢糟糕的光棍汉昌火,无法与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昌火,快来坐。”陈欣蓉再一次表示出了女主人的友好。
见书记老婆如此客气待人,丝毫没有看瘪自己的意思,昌火又坐回到原位上。
“昌火,现在还有没有再去弄赌啊?”
“嗯,没,没有了......?”昌火答得有些心虚。
“这个赌博毕竟不是正路子,你年纪轻轻的,还是要脚踏实地学点本事。”
“嫂子说得对,可是不知道学点什么,没有门路啊?”昌火懒散惯了,苦活他是不想干的。
“过几天嫂子出门时给你打听打听。”陈欣蓉很热心。
......
“昌火,之前我也听说了你老婆的事。你现在有没有再去找一个啊?”
昌火没想到书记老婆会问起自己的私事,苦笑道:“嫂子说笑了,我一个光棍汉加穷鬼,谁会看上我啊?”
“不会吧?我看你样子还不错,怎么会没有女人看上你呢?”陈欣蓉掩嘴笑了。
“我怎么会骗嫂子您呢。”昌火尴尬地摸了摸脑袋。
“哎呀,如果啊嫂子年轻个十岁,肯定来和你找对象了!……”陈欣蓉说完,竟咯咯咯地笑起来。这个将近四十岁的妇人,她的笑声竟宛如清脆的银铃一般,悦耳好听,昌火有些听呆了……
大约过了个把月的时间,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昌火正躺在床上想着陈欣蓉说起的学点手艺的事。
也是,自己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的,背后总让人指指点点说闲话,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这没有积蓄,没有子孙后代,到老了死相会很难看。但木匠、泥工自己都做过,因为太辛苦都没有坚持下来……
“昌火!”有人砸门,开门一看,是村里的会计尧发。说是碧潭村的会计旭三让他去一趟阿权书记的家里。
这阿权书记和自己也没什么交情,上个月中午在他家喝了一顿酒,把自己劝个半死,弄得胃难受了半天,这个下雨天叫自己不知有什么事。昌火下意识地揉了揉肚子。
当他冒着雨水深一脚浅一脚赶到村支书家门口时,鞋子和裤管都湿了。院门开着,昌火便走了进去。来到堂屋,叫了两声“阿权书记”,没人答应。正当他还要叫时,“来啦”,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女人。
今天她上身穿了一件米黄色针织束腰短衫,下面是一条“的确良”碎花长裙,像是一个体态轻盈的少女款款而来,这人正是村支书老婆陈欣蓉。
一个月不见,陈欣蓉之前圆润的脸似乎清瘦了些,有些憔悴。
“哦,嫂子,阿权书记让我来家里一下,他人呢?”
“是我让旭三来叫你的。”陈欣蓉说着,递过来一条毛巾,“头发都湿了,赶紧擦一擦。”
“嫂子是你叫我?!”
“是啊,上次我不是说给你留心打听学手艺的事吗?有回音了……”
昌火正想问是学什么的手艺时,陈欣蓉转身上楼了:“你上来,我给你细说。”“哎,嫂子。”昌火的手停在了半空。再一看,楼梯转角已不见了女人的身影。
他愣了一会儿,脱掉了湿鞋和袜子放在楼梯口。赤脚向上走了几步,一想,又回转身提着鞋袜上了楼。当昌火上了二楼,摸索着来到西边房间门口,推开虚掩的房门,一探脑袋,看见了陈欣蓉坐在床沿上,正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嫂子,那个手艺……”
“你先进来,坐着说。”女人对他招了招手。昌火犹豫了,这可是在书记家,和书记老婆单独在一间房里,那是要出“人命”的!正当昌火进退两难时,女人笑了:“都说你推牌九时押钱跟不要命似的,现在怎么像个胆小鬼一样,怕嫂子吃了你啊?!”
“嘿嘿,那不是的。”昌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进了门,坐在她身边,“嫂子,有什么事,你说好了。”
女人的头低下去了,等她再抬起来时,眼眶里全是泪水,吧嗒吧嗒滴落下来。“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我……”昌火慌了,急忙起身想找毛巾。女人却一把拉住了他,说话了:“昌火,你知道吗,阿权那个畜生,前几天又去和隔壁村的寡妇杏花私会去了,有人看见他们赤身裸体在稻草堆里……”女人说不下去了,无声的哭泣和眼泪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