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川紧紧地抱着小予兮,绕开侍卫穿梭在狭窄幽暗的小巷子里,朝着祭坛的方向快步前行。
他特意问过公主府的侍卫,祭坛在祭祀之前是不被允许靠近的,但他听说祭坛之下是有一个隐蔽空间的,他想去看一眼。
但若是一个人被发现了总归危险,但抱着个小孩子,就有一些狡辩的余地了。
于是索性让云娘子带着穆云晨留在酒店里休息,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些其他的消息。
就在这时,他的脚腕被一只手死死拉住,谢遥川低头看过去,见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正死死地抓着他的脚腕。
顺着那只手望去,一个满身是血、仿佛刚从血泊中爬出来的人正艰难地趴在地上。
小予兮也紧跟着谢遥川的目光看了过去,当她看清眼前那张布满血迹的脸庞时,不禁瞪大了双眼,惊呼,“是萧闲哥哥!”
听到小予兮的呼喊声,萧闲微微抬起头,双目有些迷雾地看向前方,并不对焦。
小予兮见状,连忙从谢遥川的怀中挣脱下来,想要伸手去触碰他。
然而,萧闲却下意识地向后退缩了一下,并低声说道,“别碰我。”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冷漠,他连忙补充道,“我身上太脏了。”
小予兮不以为意地撅了撅嘴,根本不在乎萧闲身上的血迹,伸出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努力将他搀扶起来。
萧闲有些茫然地被小予兮拉了起来,但由于伤势过重,他的半个身子无力站的住,只能倚靠在小予兮的身上。
当身体接触到小予兮的那一刻,萧闲猛地打了个寒颤,原本模糊不清的思绪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谢遥川紧皱着眉头,看着这个满身鲜血的小孩靠在小予兮身上,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家的孩子在外面被别的小男孩碰了。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将萧闲拎了起来。
他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孩子胸口触目惊心的伤势,不禁紧紧皱起眉头来。
那道狰狞恐怖的伤口横亘在他胸膛中央位置处,如同一头凶猛巨兽张开獠牙般撕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从中汩汩涌出,染红了他身上单薄破旧的衣裳,并顺着衣角流淌至地面,形成一滩暗红色血泊。
更令人心悸胆寒的是,从那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创口内,甚至能够隐约瞧见森森白骨以及仍在不断跳动收缩的心脏!
殷红浓稠的血液正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喷涌而出,仿佛决堤洪水一般源源不绝地滴落于冰冷坚硬的石板之上,溅起一朵朵猩红刺目的血花,宛如傲雪凌霜绽放枝头的寒梅,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遭受如此重创之后,他并未当场毙命或者昏迷不醒,仅仅只是因大量失血导致面色苍白如纸、意识略微有些恍惚而已,并无性命之忧或出现其它不良症状反应。
可即便如此,想要彻底治愈这样严重可怕的伤势也绝非易事。
最为棘手麻烦之处在于,这人的画像几乎大街小巷的人全都见过。倘若冒然将他带入医馆救治,势必会引起不必要麻烦和危险……
谢遥川一只手抓着他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溜起来。感觉有点麻烦,但一低头就对上小丫头满脸急切、仰头望向自己的圆圆的大眼睛,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之情。
本来还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面对小丫头如此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不忍心让她伤心难过。
于是,谢遥川迅速脱下外衫,简单地给这个堪称血人的人裹上。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外衫就已经被鲜血染透。
萧闲气息微弱,但还是坚持着睁着眼睛辨认现在的位置,微微颤抖着嘴唇说,“前面右转,第二个路口左转,第三个院子,我认得里面的人,去那儿。”
谢遥川毫不犹豫,左手右手各拎起一个小孩,如疾风般朝着萧闲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当他们成功翻墙进入院子时,只见院子中央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老人缓缓抬头,眯起双眼凝视着他们。
当他的视线扫过谢遥川手中提着的萧闲时,终于慢慢起身,拿起身旁的拐杖,吃力地撑起身体站立起来。
"把他放在屋子里去吧。"老人轻声吩咐道。
小予兮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盯着躺在桌上伤痕累累的萧闲哥哥,急得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老人那双手看似颤抖得厉害,但当他开始施针时,动作却迅速而精准,每一针都稳稳地落在了关键位置,仿佛这双颤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