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缺乏不在场证明,但其他教授皆能证明二人有着良好的作息习惯,终年保持十点入睡,六点早起的状态。至于嫌疑最大的埃文·莫德尔和另外一人,则是在兼职的公司中进行临时加班,也有同事为他作证。
情况又回到此前一筹莫展的状态,张伟不由又长吟一声。说到底来,还是因案件发生在晚间11点,卡尔瑞尔大学在白日呈开放状态,不会主动遣散游客,又只有在晚间5点以后进入时才留下登记程序,而无法确认凶手是买凶还是亲为的缘故。但疑点又再度萌生,公干的研讨会总归有晚宴应酬部分,而究竟是什么不正经的公司才会违背大公制定的《劳动法》,让兼职员工违背作息,在接近凌晨的时间临时加班?
他当即来了兴趣,仔细地查看起笔录中埃文·莫德尔的职业一栏。只见那行明确地写道:普雷斯顿大学副教授,法学院法律系副主任,扎克斯生物制药公司特别法律顾问等。又与克洛丝公司的竞争对手扎克斯公司联系上来了?究竟要怎样的麻烦官司才会迫使这等制药业的巨擘方寸大乱,在夜间7点临时指派特别法律顾问工作,并加班到深夜?
但万恶的是,莫德尔以商业机密和知识产权作为保护,向警方回绝了该项目的具体名称与涉及对象。更由于未正式立案的干系,即便借助古铁雷斯的权力,也无法从法院渠道来追查诉讼的对象。不,张伟捂着额头,为什么自个会下意识地认为扎克斯公司一方是属于起诉方呢?联系到波斯·怀特以爱女贝莉安特施展美人计,暗中挖角韦斯利开始,事件已足足过去了两个月。对方若要对扎克斯公司近期开发的核心产品进行仿冒,承接了韦斯利成熟技术的情况下,想必早已完成了研发,来到申请专利,起诉扎克斯公司进行不正当商业竞争,即将投放市场的环节。
所以扎克斯公司才不得不临时指派特别法律顾问仓卒接手的应诉方?正当他推论出双方的立场时,紧闭着的档案室大门处传来了轻微的叩门声。是到了那位警员的下班时间?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张伟即刻来到门前打开。
“有什么新的收获吗,莫雷蒂侦探?”不想来访的却是古铁雷斯。张伟点了点头,可还未说明,古铁雷斯就继续道:“如果莫雷蒂侦探晚上没有其他事务要办的话,在下想邀请你参与私人晚餐,不知莫雷蒂侦探可否赏光?”源自信仰方面的压力已经这般紧迫了吗,促使着身为枢密院大臣的古铁雷斯竟不得不挤占出大量时间,来与一个中层阶级的侦探频频会晤以推动案件进展。
“当然,荣幸之至。”张伟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接触调查目标的机会。古铁雷斯圆润的脸上露出含蓄的笑容,“那具体的情况就留待在马车上讨论吧。”张伟应了声好,而后将情况告知给后勤服务部的警员,随着古铁雷斯一并走出警察厅,回到“钢铁君王”内松软的暗红色沙发坐下。
车夫已在休息时光将红茶重新泡好,古铁雷斯举起茶杯小啜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汤,率先汇报情况道:“托你的缘故,我已将情况告知给警察厅的莫顿厅长,他们现在会派人去调查韦斯利在扎克斯公司时签署的合同,及两家公司的研究方向。你这边呢,莫雷蒂侦探?”
张伟在杯中默默加了一勺糖,而后饮下香醇的茶水,不疾不徐地道:“有关于之前因韦斯利卷入商业竞争,而遭到买凶杀害的推论,在未得到决定性的证据以前,是很难得到收获与进展的。故而我将思绪回到了原点,重新假设起具备杀害韦斯利动机的嫌犯。”
“偷窃、谋杀、奸淫、欺骗、贪婪、诽谤、嫉妒、傲慢和愚蠢,所有这些罪恶都来自内心,玷污了一个人。2若没有信仰庇护,要怎生保佑这蠃裎(luo)的源?”古铁雷斯引用着《雷蒙福音书》的段落,来阐述着与张伟同样的见解——一旦罪恶的毒蛇咬噬掉内心结成的果,被玷污的每个人都可能作为作恶的凶手。
深以为然地颔首,张伟徐徐道:“但比起其他的罪,总归嫉妒一项,更容易影响人们地行动,比如,来之不易的晋升为教授的资格。”古铁雷斯将背肌舒适地向后方的沙发靠去,“从事业上的竞争吗,这是一个很常见的侦办角度啊。”
“根据法医报告,我们都很清楚韦斯利的致命伤出现在当晚十一点,被锡制的餐叉洞穿了心脏。然后又在十五到三十分钟后,颈项处遭受到锋利的编织线地侵害,而被割去了头颅。出于暂时没有明确的证据来表明前后两个不同的举措,分属于两名不同的凶手。所以但凡具备足够力道的男性,都是理论上的嫌疑人。”卡尔瑞尔临近蓝海,郊外更有歌洛丽亚这条母亲河,某些组织亦会不时举办钓鱼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