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你推论的意思,只是余下的内容,就连瓦伦蒂诺主教也是一知半解。”
“促使瓦伦蒂诺主教对‘天选者’认知发生改变的同样是一桩命案,固然在被害人的尸检报告上,陈述的致命死因是火灾后,呼吸道被大量烟尘堵塞后窒息而死,但那纯粹是为了令逝者及时入土,减少知情者卷入风波的婉辞。据那位经验丰富的法医所述,被害人尸体的皮肤虽呈深度烧伤,停留于皮肤下层受损的状态,但真正构成他死亡的原因是——自焚。”
“在经过调解与申请后,法医将受害人的遗体进行了解剖处理,但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受害人的脏腑、骨骼明显呈炭化趋势,皮下组织与肌肉呈焦黄色与蜡白,而真皮层到表皮层的范围却是呈红白相间状。被这桩案件颠覆了医学认知的法医,最终唯有求助于神学,拜访了当时还是祭司之一的瓦伦蒂诺主教。而他在知悉情况后,也久久沉吟无语,最终得出那可怕的结论:经过漫长如老鼠般地潜伏,‘天选者’所掌握的能力又有了更深化的进展,甚至能够直接作用于人体之内。”
倘或是近距离,如同注射的身体接触还好预防,假若类似巫师一般,从远处就具备这种灼烧腐蚀性质的攻击,要去怎生规避?古铁雷斯洞见了他的紧张,以福音宽慰道他:“不要恐惧,子民们,主那无所不在的翼会慈悯地庇护每一个人。”福音中那浓厚的宗教氛围如肥腻般令人膈应,从而冲淡了张伟的情绪。他将目光看向椅下放置的公文包,反正自己有“真理”在此,“天选者”们要想找他麻烦,还需先问过里面的枪弹与特质同不同意。
“既然‘天选者’作恶如此猖獗,俗世之中就没有什么提前遏制预防的手段吗?”古铁雷斯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们所能履行的只有迟到的正义,追逐在他们身后补救。诚如我所说,他们之所以甘愿隐入历史的背面,在俗世中安心充当着阴暗的跳蚤与老鼠,沦落为不入流的刺客,纯粹是在火器的威逼下而不得已为之。在身体构造方面,即使是‘天选者’也同我们普通人一般脆弱如玻璃,渺小如尘埃,被一场突如其来地袭击就能夺去掉性命。”
“而能够在他们作恶之后,觉察出踪迹的,除却同为能力者的‘神徒’,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侦探与警察机构人员了。”
“迟到的…正义吗。”大抵所言归结出基里科一直坚守之物,张伟的唇瓣竟不自觉地喃喃蠕动,心神失守起来。而另一头的古铁雷斯则谆谆阐述着神谕,“欲念既怀了胎,就生出罪来;罪既长成,就生出死来。1但我们局限的视野中,无法洞见的是罪的业火会烧向谁边,于是只能在火场中挽救迟来的正义与公理,断绝如前的罪,蔓延危殆到后来者之身。”
圣主厅中洒落的金与白,彷如在洗涤尘世的污秽和盈余的邪恶。而华光浸礼下的古铁雷斯浑像是虔诚吟诵福音的主教,在栽种主母那无上的道。但许是光线太过晃眼,许是对神学的天然警惕,张伟猝然从这奇妙而圣洁的氛围中脱出,向古铁雷斯请教道:“那‘神徒’呢?,迦琳先生。”
被打断的古铁雷斯遽然一愣,而后和颜悦色地笑道:“我想对于‘神徒’就不用赘述了,其发源于对神祇的信仰与崇拜,他们是代神祇行走于人世的神子与神女。且随着先民从原始与未知的年代走出,到神祇们由从抽象的概念符号具现为类人的形象后,稀少的‘神徒’有了一定程度的跃升,似而今每个教派都应在五人以上了吧。”
“按迦琳先生先前所说,比起我们,‘神徒’才是抵制恶的第一线,难道隶属于教派的‘神徒’,无需侍奉在神前,镇守各地教会与城市的安定吗?”古铁雷斯并未作正面解答,而是以福音阐述道:“我们在天上的主,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2”
“神徒的力量源于虔诚而纯净的信仰,代神维护他在人间的国不受罪浸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笑了笑,又道:“诚然,教会繁重的事务与人口稠密的大都会的安定更为重要,但防恶趁早,除恶务尽。部分‘神徒’恪守着这样的教条,遂离开了各大教会,创立了裁判所这一组织。他们认定任何不加以约束的力量都似原始的河流,唯有走向泛滥的结局,遂代神裁判人间难以追究的恶。”
尽管古铁雷斯的话语说得冠冕堂皇,伊莲也并非是什么纯真的弱女子,但张伟宁愿偏向后者的信息一点。盖因一神教时期宗教倾轧,卷起纷争的记录并未从这个世界的历史书抹去,不过结合两者,他也得出部分真意和较为完备的猜想——这个世界所谓的神祇,是从规则、崇拜、事物等概念而聚合诞生的,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