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将能力投射到其他人体身上。就像是上天在遏止同类相残而设定了禁忌,不是吗?”张伟沉吟片晌,而后问道:“那即是说,诸如受能力者们操控的地风火水等元素虽无法直接投射到要攻击的对象身上,但却可以通过熔断风蚀真空等作用来影响环境,间接对目标进行伤害?”随着古铁雷斯沉默而郑重地颔首,张伟的思绪不禁飘向那些以意外为题的作品。旋即他又苦笑起来,但凡有这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参与,打破基础逻辑构建的框架,每桩案件的破获难度几乎都会呈十倍百倍地上升。在这样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从警察部门离职之后,还敢义无反顾地投身到接触奇异风险最高的侦探业中,他愿将基里科称之为真的猛士。
但与之同时,他也间接体会到基里科对正义地追求与规则地恪守。
“在‘天选者’出现的早期,确实是如此。每逢他们出现在某地,不受控制的力量会莫名地摧毁山体,带来山崩与沙尘暴,使潺湲(yuán)的河流湍急浩大,甚至衍变为洪水。那时他们有个更贴近形象的称谓,叫作‘灾殃’,但随着历史漫长的河流引导与匡正,他们也逐步成长起来,到达了随心所欲使用上天馈赠的地步。而这时,他们方才真正的与“天选者”的称谓相配,并且藉由兵器地传导与破碎,在各行各业留下了赫赫威名。”
“但在战争的进一步需求,热兵器的问世与推动下,远程便捷强力的弹药洞穿了‘天选者’们的骄傲。他们依旧是由血肉构成的生命,比起那些需要打熬出纯熟技艺,方能伤害到身体的剑客和骑士,一枚小小的弹丸就能从远处轻易了结到他们堪称伟大的一生。在这样的恐惧作用下,他们主动从历史中退出,隐入俗世之内。”
“迦琳先生是在提醒在下,出于那禁忌的规则,有关于耶鲁迪法区的连环命案的真正元凶并不是‘天选者’吗?但发生在被害者身上的事情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不是吗。”古铁雷斯轻咳一声,打断了张伟的发言,“莫雷蒂侦探,我并没有否定你推论的意思,只是余下的内容,就连瓦伦蒂诺主教也是一知半解。”
“促使瓦伦蒂诺主教对‘天选者’认知发生改变的同样是一桩命案,固然在被害人的尸检报告上,陈述的致命死因是火灾后,呼吸道被大量烟尘堵塞后窒息而死,但那纯粹是为了令逝者及时入土,减少知情者卷入风波的婉辞。据那位经验丰富的法医所述,被害人尸体的皮肤虽呈深度烧伤,停留于皮肤下层受损的状态,但真正构成他死亡的原因是——自焚。”
“在经过调解与申请后,法医将受害人的遗体进行了解剖处理,但让他难以理解的是,受害人的脏腑、骨骼明显呈炭化趋势,皮下组织与肌肉呈焦黄色与蜡白,而真皮层到表皮层的范围却是呈红白相间状。被这桩案件颠覆了医学认知的法医,最终唯有求助于神学,拜访了当时还是祭司之一的瓦伦蒂诺主教。而他在知悉情况后,也久久沉吟无语,最终得出那可怕的结论:经过漫长如老鼠般地潜伏,‘天选者’所掌握的能力又有了更深化的进展,甚至能够直接作用于人体之内。”
倘或是近距离,如同注射的身体接触还好预防,假若类似巫师一般,从远处就具备这种灼烧腐蚀性质的攻击,要去怎生规避?古铁雷斯洞见了他的紧张,以福音宽慰道他:“不要恐惧,子民们,主那无所不在的翼会慈悯地庇护每一个人。”福音中那浓厚的宗教氛围如肥腻般令人膈应,从而冲淡了张伟的情绪。他将目光看向椅下放置的公文包,反正自己有“真理”在此,“天选者”们要想找他麻烦,还需先问过里面的枪弹与特质同不同意。
“既然‘天选者’作恶如此猖獗,俗世之中就没有什么提前遏制预防的手段吗?”古铁雷斯沉重地摇了摇头,“我们所能履行的只有迟到的正义,追逐在他们身后补救。诚如我所说,他们之所以甘愿隐入历史的背面,在俗世中安心充当着阴暗的跳蚤与老鼠,沦落为不入流的刺客,纯粹是在火器的威逼下而不得已为之。在身体构造方面,即使是‘天选者’也同我们普通人一般脆弱如玻璃,渺小如尘埃,被一场突如其来地袭击就能夺去掉性命。”
“而能够在他们作恶之后,觉察出踪迹的,除却同为能力者的‘神徒’,就只剩下你们这些侦探与警察机构人员了。”
“迟到的…正义吗。”大抵所言归结出基里科一直坚守之物,张伟的唇瓣竟不自觉地喃喃蠕动,心神失守起来。而另一头的古铁雷斯则谆谆阐述着神谕,“欲念既怀了胎,就生出罪来;罪既长成,就生出死来。1但我们局限的视野中,无法洞见的是罪的业火会烧向谁边,于是只能在火场中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