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正义与公理,断绝如前的罪,蔓延危殆到后来者之身。”
圣主厅中洒落的金与白,彷如在洗涤尘世的污秽和盈余的邪恶。而华光浸礼下的古铁雷斯浑像是虔诚吟诵福音的主教,在栽种主母那无上的道。但许是光线太过晃眼,许是对神学的天然警惕,张伟猝然从这奇妙而圣洁的氛围中脱出,向古铁雷斯请教道:“那‘神徒’呢?,迦琳先生。”
被打断的古铁雷斯遽然一愣,而后和颜悦色地笑道:“我想对于‘神徒’就不用赘述了,其发源于对神祇的信仰与崇拜,他们是代神祇行走于人世的神子与神女。且随着先民从原始与未知的年代走出,到神祇们由从抽象的概念符号具现为类人的形象后,稀少的‘神徒’有了一定程度的跃升,似而今每个教派都应在五人以上了吧。”
“按迦琳先生先前所说,比起我们,‘神徒’才是抵制恶的第一线,难道隶属于教派的‘神徒’,无需侍奉在神前,镇守各地教会与城市的安定吗?”古铁雷斯并未作正面解答,而是以福音阐述道:“我们在天上的主,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2”
“神徒的力量源于虔诚而纯净的信仰,代神维护他在人间的国不受罪浸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他笑了笑,又道:“诚然,教会繁重的事务与人口稠密的大都会的安定更为重要,但防恶趁早,除恶务尽。部分‘神徒’恪守着这样的教条,遂离开了各大教会,创立了裁判所这一组织。他们认定任何不加以约束的力量都似原始的河流,唯有走向泛滥的结局,遂代神裁判人间难以追究的恶。”
尽管古铁雷斯的话语说得冠冕堂皇,伊莲也并非是什么纯真的弱女子,但张伟宁愿偏向后者的信息一点。盖因一神教时期宗教倾轧,卷起纷争的记录并未从这个世界的历史书抹去,不过结合两者,他也得出部分真意和较为完备的猜想——这个世界所谓的神祇,是从规则、崇拜、事物等概念而聚合诞生的,对日月星辰、山川大地的原始崇拜所汇聚的愿景与信力回馈到某一信者身上,遂诞生出了第一个“神徒”。
经过在时光长河中漫长地摸索,“神徒”们终于了然离奇获得的能力源自于对神的崇拜,自身实力的壮大出于神之威名的传播范围与信仰深度,于是自由的信仰成为了过去式,不同的教会拔地而起,代神行走向世间传教。
然而事实诚如他那个世界中评论家的评语:“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信众们心中对神这一聚合概念,有着各自的想法与出入,导致纷拏的愿力与信仰时常难以进行有效的传导,故不得不将神祇赋形,囚系于躯体中以稳定传递。
但版图与人口,终归是存在着界域的局囿性与时代的限制性的,在能力、势力、权力等多方面等引诱下,神徒与主教们和国家更为深层地绑定在一起,出任兵器参与了世俗的战争。而没有能力者坐镇的国家不啻大开方便之门予取予求,另外的教派则趁着战力悬殊的东风施行文化入侵传道,扎根于国家内部。
由能力的增强衍变为对权力、资源的蚕食战争后,教派们也马不停蹄地展开了文化融合,似罗马人一般,他们宣传着彼此所信仰的神祇同一,尽管名称不尽相同,但更多是出于地域与语种的差别造就。或是印度教中的一体两面,具体化身,将败者归于自己之下的次神、助手等。而在侵夺了其他神祇的象征与职能后,由神祇反馈给神徒的度直接呈直线状态上升,于是针对着彼此的象征,正式开始围绕着正统的名号展开宗教战争。
而围绕旷日持久的宗教战争,踩着尸山血海脱颖而出的正是万物之主“蕾切尔”与统治脚下这片大地长达7个世纪的尤尼姆王国。尽管在史书中着重强调的是铺张奢靡、耽溺女色、近亲结婚下生理畸形的智障统治者、混乱时期逐鹿的野心家与决策上的重大失误,对万物教会的消亡描述甚少。
但深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等俗谚濡染,万物教会的分崩离析的首要原因正是应了神谕那怀了胎的欲念。也正因如此,后来如凯西斯和伽罗的起源,阿芙洛忒雅和凯西斯的孕育,阿尔米隆与霍菲斯的守护,蒙扎卡里与达卡里奥斯的智慧等具体的权柄象征归属才会这般错综复杂——从骨殖里降生或复辟的神明,互相从彼此犬牙交错的口中撕咬争逐着名为权柄的遗骸。
瓜分尤尼姆王国与蕾切尔的战争奠定了以七神为主流的多神信仰格局,而惨烈的伤亡状况与满是疮痍的世界终于使明面上的战争画下句点。
虽然关于裁判所的资料无从稽查,按古铁雷斯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