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假的,自己没有任何的异常,可以随时脱离这里。
可这却只是在做无用功,他还是被铁链紧紧束缚着,泡在逐渐高涨的血池中。
“既然没打算好好聊天,那就让你淹死在这腥风血雨之中,如何?这个词应该是作如此解释的。”那女子脸上少有的露出了片刻的迷茫。
她赤着双脚站在血池之上,俯身看着福音修士,手中变出一柄纯白的纸伞,撑起纸伞遮挡着这场血雨。
血池逐渐开始翻腾,一个个像是水蛇一样的红色生物开始在水中涌动,奔向福音修士,缠住他的身体。
“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福音修士狂躁地质问着,他确定自己已经被困住了,在某一刻,他相信了原本应该是虚假的东西,让这个女人的把戏变成了真的。
不过好在他还有宴会主人赐给他的道具,只要拿出那件道具,就能够阻止眼前的危机,那件道具就在他的衣袍当中……
怎么不见了?
福音修士发现他不止无法调动灵性,甚至无法感应到宴会主人赐予的那件道具。
不,这不可能,那家伙也只是传奇级,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福音修士强制让自己镇定。
至少这个情况可以说明,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需要冷静,那件道具绝不会这么轻易消失。
“什么时候?从你踏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又或者是,从你听到我那无助的可怜的悲哀的求助声的时候呢?你为什么会相信,那是我在哀求?是因为那个求救声和我的声音一样?还是因为,那符合你心中对我的印象呢?”
女子手中的白伞已经被染成了一柄红伞,一个浑身洒满血渍,穿着猩红色的衣服,打着猩红雨伞的女人,在漫天血雨的衬托中显得十分可怖。
“刚进来的时候……不,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出现?!”福音修士扬起脑袋,努力不让血池的水灌进嘴里,严厉地质问着。
女子眼珠转了转,另一只没有握着伞的手伸出一个手指画着圈:“我记得有人在一开始出现的时候还很自然地问我,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那座城市的变化,我应该是最清楚的,不是么?”
福音修士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颤抖,厉声反驳道:“不,即便你知道那个城市的消失,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又怎么会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又怎么可能会在我来之前就做好准备?”
他的语气十分凌厉,可任何一个有些阅历的人都能听出来,此时他的质问显得外强中干。
女子嗤笑一声,用手捂住嘴,笑了一会儿才低头看着福音修士:“一次问这么多问题,看来你是慌了。”
她没等福音修士反驳,便自顾自地说着:“不过这也不重要,让我一个一个回答你的问题。
“你会来到这里那不是肯定的吗?只要你还希望那座城市重建,就需要来找我,构建那座城市必须用到我的记忆不是么?更何况我不是说过嘛,你被我困住了,你需要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找我,即便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你也会来找我。只是那座城市的消亡,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
“至于你什么时候会来这里,这很难知道吗?那座城市可是你背后那个处在星空中的怪物帮忙构建的,那并非是你的财产,而是你需要守住的宝物。而宝物毁坏,最着急重建的自然是你,即便有着种种不利的因素,你也一定会在一天之内赶来的。
“当然,仅凭这些是无法知道你来到这里的具体时间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是你也说过了,为什么幻术师的前置职业是一个与幻术师能力毫不相干的占卜家呢?占卜和幻术有什么关系呢?哪怕你想不通这件事,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职业的变化,并不会影响我曾经掌握的能力。而占卜,正是我在成为非人级之前的核心能力,也是我引以为傲的资本之一。或许我的占卜不会像那些传奇级的占卜家和预言家一样准确,但至少判断在这里人数发生变化的具体时间还是足够的。
“猜猜有能力出现在这里的人有几个?答对了,只有你一个。只要知道人数变化的时间,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你什么时候出现么?更何况,你不要忘了,我一直待在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在知道你要来之后,用所有的时间重复那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直到你出现在这里,让你自以为抓住了我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