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夏沅淳,发现面前追追赶赶,一片闹闹哄哄,宛若儿童过家家游戏,他顿感恍若隔世。
怎么只是一愣神的工夫,画风就变成了这般诡异模样。
他喊停季恒,再次问道:
“季恒,你待如何?”
这次,他的语气多了诸多无奈。
季恒见夏沅淳清醒了过来,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护卫队腰间的乾坤袋,收回眼神看向夏沅淳。
他甩出一张名单,说道:
“赔偿我十万灵石,并且明日一早将这十人绑去天衍宗会馆,由我处死,以示警诫。”
“另外,把景宁城作恶最多,最该杀之人的名单,整理出给我。”
“还有,石家兵器铺子也要绑去五人送去天衍宗会馆。这五人,由你城主府来挑选。”
“最后,城主府内的那些个所谓世家子弟,明日一同带去天衍宗会馆,进行观礼。”
季恒一连串的话说出,四周皆惊。
万宝阁内的谷柳生,心中更加庆幸,幸好季恒没有将他们万宝阁的事,当众公开处刑。
不然,他们哪还有脸在此地做生意。
夏沅淳的脸色,更是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季恒的每一句,几乎都是要置城主府于死地。
名单上的十人,有家族的直系子弟,也有为城主府出力卖命的骨干。
将他们绑去送死,这不是要逼得城主府内离心离德吗。
整理出其他世家的名单,挑选出石家去送死的五人,便是要制造城主府与各世家的矛盾。
让其余子弟观礼,这更是杀人诛心。
心智羸弱的子弟,经此一劫,怕是此生都会一蹶不振。
夏沅淳眉头紧蹙,紧盯着季恒,坚决说道:
“此事,绝无可能!”
听夏沅淳如此回复,季恒张狂大笑道:
“嗬,绝无可能吗?”
“我已经杀了你城主府二十多人,这些人都非无辜!”
“如果让我动手,按照残杀无辜者必死的规则杀下去,那我定会将你城主府杀成绝户!”
此话说出,季恒满身的煞气,他的张狂和桀骜惊动当场。
一个炼气期修士,当众威胁金丹高手和城主府,甚至是在威胁整个景宁城,当真是张狂至极。
如果可以的话,季恒是真想将景宁城的该杀之人,全部杀光换取功德。
符篆境界的提升,实在是太耗功德了。
想要把主流的符篆都提升至一念成符的境界,简直就是遥遥无期。
他是担心天衍宗内的大佬会前来抓他回去成亲,又担心杀人太多会造成景宁城的崩盘,所以才有此决断。
听到季恒的威胁,感受到季恒身上惊人的煞气,夏沅淳沉默了。
他不知道天衍宗对景宁城和城主府的态度,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仅是眼前的季恒,就已经令他无力招架。
如果不答应季恒的要求,城主府恐怕只能开启防御大阵,当缩头乌龟了。
那样的代价,依旧极为沉重。
见夏沅淳似是很为难,季恒打算给他一个台阶下,说道:
“走吧,咱们开道城主府。我去拿资料,你也回去跟另外两位金丹好好商议一番。”
“成,则按照流程办事。”
“不成,明日之后,我大开杀戒!”
夏沅淳驻足停顿,并没有立即答季恒的话。
片刻后,他踏空而起,直奔城主府。
他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收殓阵亡兄弟,护送季恒院主回城主府!”
“嘁,脾气还挺大。”
季恒见夏沅淳不理会他,又是一句嘲讽。
他自顾自跳上马车,正欲驱车而行,似是又想起了什么。
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筑基期护卫队队长们,他抬手指着乾坤袋最鼓最大的那人,说道:
“你,来为我赶车!”
听到季恒的呼喊,那位护卫队长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他左顾右盼,反复确认季恒指的就是他后,顿时面若死灰。
他卸下乾坤袋和身上的一切贵重之物交由同伴,像是赴死一样沉重走向马车。
见乾坤袋被卸下,季恒心中那叫一个气哟。
等那人到了近前,他当即抬脚踹了那人一个踉跄。
他怒气冲冲吼道: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老子是天衍宗符道院院主,富甲一方的符道宗师,岂会盯上你那仨瓜俩枣!”
那护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