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但他心中的幽怨,早就如待阁百年的怨妇。
他对季恒的行为极为不齿,明明身份尊贵,却险些把那些尸体的内裤都扒走。
扒完尸体还不算完,竟然又追着活人撕咬,要强行抢下人家的乾坤袋和怀里的贵重之物。
只看护卫队长的表情,季恒就猜到此人心中在进行着哪些心理活动。
“行了行了,别在心中骂我了,赶车!”
季恒不耐烦吼了一句,钻进了马车。
出天衍宗仅一日,他所携带的灵石和修行资源,就已经挥霍一空。
上午给荆素,中午给孟瑶,下午给鹿子山,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他这般挥霍。
从万宝阁讹来的精元丹,是他留着自用的。
除此之外,他身上所余之物并不多。
没有大量财物压身,他心中很是不安呐。
那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护卫队长,威名赫赫的筑基期修士,此时只能委屈巴巴谨小慎微地坐上马车。
马鞭扬起,马车辘辘而行。
万宝阁的门前,终于逐渐恢复平静。
但浓郁的血腥味,还有那沉重压抑的氛围,久久不散。
……
此时,匆匆赶回城主府的夏沅淳,将另外两位金丹喊了出来,把所发生之事都讲述了一遍。
“爹,二叔,钱长老真的闭关五百年吗?那季恒,又是怎么一回事?”
夏沅淳一脸焦急。
钱长老的命运关乎着城主府的命运,而季恒更是捅入城主府心脏的尖刀,将城主府逼上了绝路。
一个斑白发须狂乱如狮的老者,沉声说道:
“咱们与天衍宗的所有直接关联都被切断,通过其他家族透露的消息,钱长老之事怕是真的。”
“至于季恒,据说他是逃婚,私自离开宗门,具体不知。”
这位发须狂乱的老者,便是景宁城的城主,夏候轩。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夏沅淳深受打击,无力跌坐在厅堂内的方圆椅上。
靠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们也难逃牵连。
夏候轩抖动着胡须,重重拍了一下椅子的把手,叹道:
“还能怎么办,立即分散家族子弟和资源。”
“至于咱们三人,沅淳你找个借口离开景宁洲,我和你二叔在府中坐等此事落定。”
纵横景宁城数百年的夏候轩,此时脸上满是萧瑟之意。
夏沅淳说道:
“不如咱们三人一起走,有咱们三个金丹为根基,家族到哪都能扎根下来。”
夏候轩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天衍宗的态度不明,不好做过激反应。”
“而且,如果天衍宗真要下狠手,逃是逃不掉的。你且去安排吧,咱们做两手准备。”
此话说出,夏候轩明显又多了几分老态。
“天衍宗……”
夏沅淳站起身,从牙缝中龇出的声音,略显狠厉。
突然,厅堂内出现一个声音。
“天衍宗如何?”
正在议事的三人被吓了一跳,瞬间起身严阵以待!
“谁!”夏候轩沉声一喝。
老练如他,言语中多有恭敬,并未有狠厉和暴躁。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在三人面前显现出身形。
他掏出令牌说道:
“天衍宗执法堂,赵轻雷!”
“拜见上使!”
城主府的金丹三人,立即躬身行礼。
相对季恒而言,赵轻雷才是天衍宗派遣的正使,也是真正对他们有杀伐之权的人。
赵轻雷则是在心中嘀咕着,高级符篆用起来果真是便利,甚至有些令人上瘾。
以他的修为,再加上隐身符,便能轻而易举隐匿在金丹高手的眼皮底下,暗中摸清城主府内的一切关要,窥见不少私密。
只是,一张符篆便是数百灵石,哪怕事后由执法堂报账,他用起来也极为肉疼。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夏沅淳一眼,转身在主位上坐下,说道:
“别折腾了,你们也坐下吧。”
“是!”
夏候轩三人应了一声,乖乖坐下。
赵轻雷继续说道:
“咱们先把城主府的事情梳理清楚,之后再召集景宁城各世家的家主,前来议事。”
“景宁城,还以你夏家为主,但一切要听执法堂行事……”
此时,一头青狼,带着十人的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