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成亲之后,娶了云亦莲自立门户了。
她的那些朋友亲戚,例如沈水沈淼苏早俞枝金慧娘什么的,全都成了有钱人,在村里盖了两进或三进的大院子,奴仆成群,过得好生惬意。
而最让我惊讶的是陈潇的那个小叔叔陈金贵。
郭氏不几年病逝之后,那俩孩子改邪归正了,跟在我岳父一家后面讨生活。
他们说到底只是二十岁的孩子,我岳父并未难为他们,教他们劳作,种地,挣钱。还让他们跟在四个儿子后面认字。
陈金贵最后竟然成了村里的教书先生。
而最让我瞠目结舌的是陈金玉,她是陈潇的小姑姑,按说,我也得跟着陈潇喊她一句小姑姑,虽然她比我小了八岁。
可我自信还能叫的出口。
谁知我从小到大的贴身小厮阿南,竟然跟她看对眼了,俩人要成亲。
我蹲大牢前,放了他的卖身契,将他安置在闲云村,本意是为了让他能平淡的过完后半辈子,谁知他还找到了媳妇。
“好啊。阿南!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要当我小姑父!”我没好气的戳他额头。
他脸上的笑容压也压不住,跟我商量:“少爷,以后,要不我们各论各的。”
“别再叫我少爷了,如今你也是良民,以后就跟你媳妇一起好好过日子吧!小姑父!”
我帮他整了整衣衫,将他习惯佝偻着的脊背拍直,含笑叫他小姑父。
他一开始不敢应答,后来终是习惯了,偶尔还跟我拿捏起长辈的架势。
不过我也不怕他,辈分虽低了一等,可我是县令呢!我可以拿官威压他。
两年之后,陈潇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像她,男孩像我,怕她辛苦,我给两个孩子找了两个乳母。
至于陈潇,当然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还是经常像之前一样,偶尔当人贩子,偶尔当挑货郎,偶尔当江湖骗子,偶尔扮成乞丐。
只是现在我的身边,时不时会多一个女人贩子,挑货郎婆娘,女江湖骗子,女乞丐。
闲暇时,我就窝在她怀里,让她从商城给我买那些闻所未闻的好东西。
这日,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的瑶光:“章大娘说她额心有一抹朱砂痣,命里带着贵气,她现在,应该还健康的活着吧?若是活着,该这么大了。”
说着,她身上在自己腰间比划了一下。
我看见她眸间氤氲的水汽,心底一片柔软。笑着抚了抚她的长发。
“当然。”
这年中秋,有个六岁的小姑娘,扎着两个软软的小揪揪,探头探脑的来到我们房前,踮着脚敲开了门,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陈潇:“我是瑶光县主,请问你是潇儿娘亲吗?”
“瑶光!”陈潇落下泪来,一把将这个只养过几天的女儿,紧紧的抱在怀里,无声颤抖。
良久良久的时间,她才带着鼻音笑道:“是,我是你潇儿娘亲。”
周云鹏和周夫人从垂花门处过来,眼眶也有些湿润:“当初一别,我家发生了许多事,怕有过多的牵扯,便没再打扰。
前些日子,云鹏被封了侯位,瑶光也被封了县主,县主的封地就在这东安县。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我们便想着回来看看你们。”
“如今正是中秋,倒真真是个团圆的好日子呢!我定要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样拿手菜。”
陈潇又惊又喜,恋恋不舍的放开瑶光,要去厨房。
她不知道,周家是我邀请来的,周夫人不说,那我也不说。
她才出垂花门,就被一个满身金光的女人扑过来,抱了个满怀,那女人身上的金首饰随着她的哭诉哐当作响:“潇儿姐姐,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潇儿姐姐,我好想你!
潇儿姐姐,你说对,男人果然都是靠不住的,还是得自己松手才能丰衣足食。
还好我有制作遮瑕膏的手艺傍身,如今我已经在全省开了十三家分店了!
潇儿姐姐,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跟我走吧,我挣的钱都给你花!”
听到她的话,我突然想到赵明月自衙门撤职以后,整日跟沈淼腻歪在一起,势要相伴到老。
陈潇说,爱情不分性别的。
吓的我忙飞奔上前,抢夺我的爱妻。
晚间,团聚时,岳丈多喝了两杯,半醉半醒间拉着我的手,说起他和岳母对上官青环的误会,气的我差点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