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陈潇,生生世世等着你。”
“好。”
昏暗逼仄的牢房里,我哑着嗓子回答。
她走后不久,二娘来了。不,应该说,她不是我二娘了。
她扛着一个小包袱,来与我告别。
她说她一片真心待我,不欠我什么,也不欠我沈家什么了,现在我大难临头,九死一生。
她为沈家蹉跎了大半辈子,不想临了还受我的连累,死无全尸。
我尊重她的选择,告诉她,沈宅侧院的井口边,有一块松动的砖头,下面压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和她的卖身契,那是我给她准备好的退路。
她哭了,哭的很大声,对这十几年的母子情意,应是有所触动。
我最后朝她躬身行了一礼,算是送别。
秋分这日,牢房里送来丰盛的酒菜,新任县令大人罕见的出现在阴暗潮湿,逼仄刺鼻的牢房里。
我起身迎他,笑问:“可是日子到了?”
他朝我作揖,给我递来一杯酒,言谈间带着些敬意:“星河公子,喝了这杯酒,就此别过!”
“干!”
我端过酒杯,一饮而尽。
于百蛇噬心的痛苦中闭上了眼睛,心里只记得陈潇那句:若是你死了,请你的灵魂,向着二十一世纪去。
再睁眼,我还在东安县。我没去什么二十一世纪。
因为我没死。
陈潇就在我身边照顾我。
她见我睁开了眼睛,激动的扔了手里的帕子,过来抱我。
温暖的馨香入鼻,我突然又有了感觉。
我将她压在身下,极尽缠绵,她感受到我身体的变化,突然惊喜的问:“你好了?”
“嗯,我好了。”可以生娃了。
我没有告诉她,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表面是在牢房里,实则,已经秘密去了京城。
四皇子无外戚可依靠,他敢造反,内里还有别人支持。
我让太子以亲去泰山,为皇上祈福为诱饵,将幕后之人引出来。
那些人果然上当了。
他们只知道太子秘密离宫,轻装简行,是杀掉他的好时机,纷纷倾巢出动。压根没想过,真正的储君,稳坐皇宫,协助皇上打理着朝政。
是我带上了太子的人皮面具,一路与周云鹏将军与那些叛军斡旋,最终将他们绞杀殆尽。
我与他们斡旋时,曾有数次性命之忧,幸好穿着陈潇送我的铁丝软甲,刀枪不入,护我性命。
我立了大功,是该得到赦免,可皇权至上,皇上金口玉言,朝令夕改,有损天威。
在老皇帝的默认下,当年的探花郎沈颖,被下了大狱,自戕于狱中。
从此之后,闲云村多了个女婿,叫沈壮士。
这是我岳父大人起的名字。
算了,只要他肯把女儿嫁给我,叫沈壮士就叫沈壮士吧!
唉!
我本想入赘的,但是本国律法规定,赘婿不得入朝为官,陈家也都不许,我便只得放下了这个念头。
三年之后,先皇驾崩,新帝登基,我又去参加科举了,以沈壮士之名,又得了个探花。
我与新帝在金殿之上,四目相对,他心领神会的挥挥袖子,打发我去东安县当县令。
瞧瞧,新帝没有逼我尚公主的喜好,我还是来了东安县当县令。
用陈潇的话来说就是:这一刻,命运形成了闭环。
不过太子到底是念着当初的情意,恩准我不必每三年就去别的县城轮值,是要我愿意,可以一直在东安县当县令。
陈潇听见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当县令,高兴的围着我转圈圈。她两只眼睛都闪着璀璨星光,她问我:“那我们是不是以后能一直守着爹娘了?”
“是啊。可以这么说。”
陈潇果然傻傻的,别家夫人都敦促夫君往上爬,她是头一个因为丈夫能当一辈子小县令而如此开心的人。
我问她:“你不想我飞黄腾达,给你挣个诰命吗?”
她小脑袋摇啊摇,扑进我怀里,摸着我的腹肌,猫儿似得拱来拱去:“爱人在身边,父母住旁边,朋友在对面,我已十分满足,惟愿我们都幸福康健,不敢再奢求更多。”
是啊,如此,便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她那些家人和朋友。
她的四个弟弟后来都考上了秀才。
陈兮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