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日积月累以编星表,是谓数,数不全则历无所据;再次,自古历、算合称,算法不精则事倍功半;最后曰器,历算之根在器,无器则无数。”
“父皇既让儿臣提举修历之事,儿臣必得从此四字入手,所修之历方能合用。”
“要完善这四样,必得有相应的人手和物料。故此来找父皇商量。”
弘治听完,问道:“太子心里可有个大概?”
“儿臣心里也捋过一遍。钦天监人手虽多,但虚应差事的人不少,儿臣可以先以现有的人手开始,后续还要请父皇下旨,征集天下通历算之人共同参与。”
弘治点点头,但觉得希望不大,自弘治二年废历法之禁,也曾招揽通历算之士,应者寥寥无几。断档百年,一时哪里寻得到。
“物料之事,钦天监新制浑仪用铜两万三千余斤。儿臣要试制的新仪器怕是不比这个少。”
弘治听了觉得有点为难,吴昊自当上监正就开始嚷嚷要造浑仪,过了十多年工部才批下来。朝廷每年收铜也不过十万余斤,而且多为云南、江西所贡,千里迢迢,运费也不是个小数字。
“有点多了,钦天监刚造了浑仪,朝廷余铜也不多,朕先允你一万斤,但此事朕也要先知会户部。”
“此外尚需御前作、华严钟厂几个衙门听令配合行事...”
“御前作你用的比俺还勤。”弘治吐了句槽,“允了,凡涉及修历之事,内监衙门各作坊、库房悉听调用,工部华严钟厂、宝源局、神木厂等处待朕知会了工部再说。”
“还有一事,钦天监观象台建在东城墙上,周围喧闹不说,往西多有楼宇遮挡观测,还请移往他处改建。”
弘治皱起了眉头,这个工程量有点大了。
“太子打算迁到何处?”
“煤山,那里是京城最高处,视野也是最好的。”
“西苑灵台不行吗?”
“那里本就不高,况且旁边是宝钞司作坊,每天烟雾太大。”朱厚照说道。
“这个事情容朕再想想。”
“父皇,观象授时也要先测得到才行,自古观象台选址必在高处,四周须一览无遗才是。”
“朕知道了,容朕与阁臣商议一番。”
看来改迁观象台的建议不一定行得通呀,但是城内只有煤山最合适,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