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说:
“王子健他们家出流产和疗养费,我帮杨柳请假十天,他们本来就没怎么打算追究你,怕孩子被开除,主要是两家人在互掐。”
事情解决了。
解决得好吗?好,恐怕不能更好了。几周过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可是……
“对了,还有件事,”陈主任说,“你大伯,他说要让你得个教训,还是要给你点处分。”
童谣抿唇,轻声说:
“我接受。”
她罪有应得。
“别的处分也不好下,要研究讨论,你大伯的意思是,你下学期就别带毕业班了,去带高一,好好锻炼一下和学生相处的能力,这学期过了你自己去说。”
带毕业班,是老师晋升路上重要的一环,推迟她带高三,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惩罚,而且还不需要复杂的惩罚程序。
童谣愣住,她迟疑了,这个惩罚,童建生和陈主任可能觉得合适,却正中她的死穴。
“我……我知道了。”
“行,那我先挂了。”
电话挂了,她还傻傻地放在耳边。
下学期……不带七班和四班?
她觉得这简直是要她的命。
周六的夜晚,留校的学生在教室自习。她从办公室出来,望向七班,心中一阵难过。她不知不觉地走到七班门口,学生们有的学习,有的玩手机,都在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突然发现,阮茜不在。软软是留校生,这个时候应该在才对……
“童老师?”
朦胧的喊声在她身后。她回头,发现小姑娘眼睛无神地看着她,手缩在衣袖里,还隔着袖子握着几盒药。
“你去哪了?”颦蹙间,她握起小姑娘的手,发现都是感冒药和退烧药,“你感冒加重了?”
小姑娘朝她一笑,又傻又萌。
“前几天我给你的药没效果是不是?量体温没?多少度了?”
她一梭子连环炮小姑娘也不懵,软糯糯地回答:
“晚上在阳台学习,着凉了,在医务室量的38.6度。”
“这么高?”上午上课都没看出来小姑娘不舒服。童谣顾不上那么多,把小姑娘拉到走廊上,拿自己额头去贴,果然烫得厉害,她皱了皱眉,“别逞强了,到我那休息去。”
“带书包……”
“不准带。”她拉着小姑娘的手往宿舍走,因为发烧,阮茜脑袋昏沉沉的,回去的路上一声不吭,娃娃一样乖巧。
到了宿舍,童谣把小姑娘扶到床上,碰到舒适的床,小姑娘瞬间慵懒得不想动。发烧带着眼睛也疼,所以她闭着眼,身体像是融化在了床上。
“发烧多久了?怎么才去开药?”童谣坐在床上,把拧干的毛巾搭在小姑娘的额头,叹了口气,“算了,说话难受就别说了。这几天住我这,免得你在寝室又熬夜学习。”
小姑娘睁开眼,眼睛里有光。发烧再难受,她此时心里也是幸福更多。
敷了一会儿,童谣把毛巾取下,重新打湿,这时,她听见软软问:
“童老师……不开心吗?”
“嗯?”
“你来七班时我就跟在你后面,跟了好久,感觉你不开心。”
童谣愣了会儿,那时的她确实心不在焉,她脑补了下那个场景,忍不住吐槽:
“你是尾行痴汉吗?”
阮茜不以为耻:“嗯!”
“讨打。”当然,也舍不得打。
她叹了口气,把毛巾盖在小姑娘头上,装作不经意地问:
“高三给你们换个经验丰富的数学老师怎么样?”
小姑娘看着她,说:
“不怎么样。
“我们只要童老师。”
童谣的手顿了顿,朝阮茜一笑:
“嗯。”
我也只要你们。
她想任性一次,换个处分,哪怕一辈子不评职称也无所谓。
第一百一十章:共眠
发烧的小姑娘在床上哼哼唧唧,童谣一时间走不开,只好把电脑都搬到了床头柜,做ppt做着做着还时不时要回头看几眼才放心。
“除了发热还有什么症状?”她做完一页,问。
“咳……有点咳嗽……”阮茜把自己蜷缩成团,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又开始平躺,“头晕,无力。”
“医生给你开的布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