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涛说完,旁边丁秋楠和梁拉娣紧张的脸色明显放松了下来。
这时南易说话了,笑道:“阿涛,你这记性是真不行,我们是红山口轧钢厂,你说的是红星轧钢厂,根本不是一个地方呀,再说了,姓沈的多去了,光我们厂就七八个呢。”
“是是是,我就说我记错了,沈副厂长,我敬您一杯酒赔罪,您可别见怪!”说着,阿涛取了一只杯子倒了一杯酒,然后双手敬沈卓。
“阿涛师傅,你和南哥是故交,咱们没外人,28谁也别敬了,咱俩碰一杯。”
两人喝完,阿涛告辞离开,两家人又开始拉起了家常。
嘴里说着话,沈卓心里却在琢磨刚才阿涛的话,毫无疑问,昨天晚上他们碰到的人肯定是钟跃民他们,而他们他从某个途径打听到了沈卓的姓名和工作地址,准备找机会报仇。
对于钟跃民等人的不甘心,沈卓心里也理解,
一帮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大院子弟,被自己一脚一个当街放倒,如果不找回场子,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四九城混。
至于如何找到自己的,沈卓也能猜到大概,无非是通过二柱子或者派出所这两条线找到自己厂子,然后再根据自己开的212确认。
查到自己又怎么样,敢吡牙无非再收拾一顿,所以沈卓也没有太过在意。
不大工夫,阿涛又来了一趟,送了两瓶茅台。
等阿涛走后,梁拉娣再也按压不住好奇心,“好你个南易,这些年你到底瞒了我们什么,说说吧!”
除了沈卓,其他人全都是一脸好奇,南易竟然被称为少爷,他到底是什么人?
“唉,都是些陈年旧谷子的事了,既然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说说……”
见躲不过,南易只得把这家饭店前身雅和居的事说给了梁拉娣听。
一顿饭吃到九点才散,到了家里,丁秋楠还在感叹南易的身世。
“你说这南师傅藏的可够深的,原来竟然是个大少爷,最难得的是,南师傅性格还这么平和,真看不出。”
“你没看梁师傅当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也是,这事儿搁谁谁不惊。”
“不是,老公,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呀?对了,从今天晚上就好像没见你惊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南师傅的身份呀?”
见沈卓一脸淡然,丁秋楠抓着沈卓的胳膊,疑惑的问道。
沈卓笑笑没有说话。
“你真知道?南师傅早就给你说了?”
沈卓摇摇头,笑道:“连梁师傅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但是即便南师傅没说,也不难推测出他家里条件不错。”
见丁秋楠一脸好奇的模样,沈卓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当年梁师傅被诬陷偷厂里红铜这件事吧?”
“记得呀,后来不是查清了吗?是南师傅做好事不留名,卖了一块祖传玉佩然后把二十块钱匿名寄给梁师傅了。”
“这就对了,你没想过,一般家庭能有那么值钱的玉佩吗?”
听沈卓这么一说,丁秋楠恍然大悟:“还真是哈,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南师傅的家庭背景好像不是太好,当年刘厂长把他放到厕所打扫卫生,就是因为成分的问题。”
“不错,”沈卓拍了拍丁秋楠的脑袋,“这小脑瓜总算是开窍了。”
丁秋楠眼一斜,“你是在夸我聪明还是骂我笨?”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五月十三号,沈卓启程前往黑省红柳县,
虽然已经过了十年,但是东北并没有什么改变,道路依旧坑坑洼洼,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
沈卓还是在沈市时换乘,
沈市依旧是烟囱林立,天空被滚滚黑烟遮得如同末日,
这个年代,发展是主旋律,污染是最微不足道的事,即便意识到污染的严重性,在最没有解决清洁能源的前提下,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建国初期,作为共和国的长子,东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说是拉动全国经济增长的引擎都不为过。
有得就有失,快速发展的代价就是会造成严重环境污染,所以,沈市的天永远是灰蒙蒙的很少看到蓝色。
十年时间,改变了许多东西,但红柳县这个边陲小城仿佛640时间静止了一般,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上次入住的那家军红招待所还在。
交完介绍信办完入住,接下来就是等扬科维奇联系自己了。
刚过晚上七点钟,天就黑了下来,吃过晚饭,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