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付函听罢苏斐然的计划后，却犯了难，

“下官倒是觉得共享魁首并无不妥，只是要说服剩下四位评审，实在是难事啊！”

苏斐然沉思片刻后道：“李大学士定想不到我能闯进决赛，他想必这会儿对林姐姐最终能够夺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想先问问他是否有意愿共享魁首，不过他八成不会同意就是了。”

付函嗤笑一声，“何止八成？以他对如今身份地位的心高气傲，怎愿与下官握手言和？”

“我倒不想让他这么快就认怂，他若真同意，倒显得我不敢迎战了。”苏斐然微微一笑，“不过，就算上了决赛场，太后也不会放任我和林姐姐其中一方赢下来的。”

“为何？”这次轮到付函好奇了。

“我一会儿问李瞻阳共享魁首的意愿，不过是提出一个息事宁人的思路。他答不答允不要紧，重要的是要让太后听到——这样她才会知道，今日还有同时顾全你们二人颜面的一条路。”

“太后并非书院中人，她掌管后宫，对书院是否破例并不在意。如果有机会让您与李大学士的赌局无效，她一定会趁机提及。这样，我便可以与林姐姐共享魁首，而不显得是因为和气才如此。”

听到苏斐然这么一说，付函也觉得此事有搞头，便问道：“容华需要下官做何事？”

苏斐然微微一笑：“虽不知最后一场的规矩，但前两场均未以诗词质量为标准，看来这最后一场很可能是命题作诗。既然如此，这命题作诗大概率会采用五局三胜的方式。寒潭作为策划人，不会忽视评审也恰好是五人，她必会请求你们五人依次出题，让我和林姐姐分别作诗应对。”

“我会设法把前四场控作二比二平局。而学士大人，您需要做的，就是在最后一场中，务必要出一个具有争议性的题目。”

苏斐然说到这种程度，付函也明白了：“容华的意思是故意在题目上与娴妃娘娘作相反的解读，只要二位的水平相差不大，评审们便难以作出最终决断，太后自然会趁机提出平局的提议。”

“太后直接说我们二人共享魁首恐怕不太容易，她可能会顾及太傅大人的面子，提出要加赛。”苏斐然说道，“但只要她有心让我和姐姐打成平手，加赛也不过是为其粉饰的借口。只要最终能达成我们的目的，她用什么由头都无所谓。”

“容华的计划听上去可行，但是......”付函突然意识到这一系列计划中最不稳妥之处，“您要如何与娴妃娘娘比作平手？她可是曾经名震江阴的才女！”

什么加赛、什么揣度太后和李瞻阳的心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斐然能不能完美控好分！

苏斐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十分沉重，但她依旧对付函展颜一笑，说道：“既然付大人信任我，我也必然会回报大人。还请您信任我，我一定会不负所托！”

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付函只会当作是美言。但不知为何，苏斐然说出这番话，他却没由来得深感信服。

付函一咬牙道：“那就按照容华说得办！今日若下官能得偿所愿揭露李瞻阳舞弊一事，来日定求圣上与容华结拜作兄妹！容华往后之所托，付某万死不辞！”

于是，苏斐然向李瞻阳走去。

她装作有意同李瞻阳和解说：“李大学士，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尚未好好认识。我可以和林姐姐共享魁首，这样谁也不会尴尬。”

为了让太后焦虑，她故意认怂：“不愧是林姐姐，即使妾身还未吟诵，这声势上便输了几成。”

赛事过半，她再度提醒太后：“诗词之流，不过口头功夫。玩乐而已，李学士这般较真，实在谈不上豁达！”

她故意在“成败”一题中一反往日的旷达做派，与林岫青唱反调道：“谁敢轻抛家国意？志不老，雄心犹未肯轻随。”

太后在她的句句引诱下，终于落入她的陷阱中，提出加赛。于是，在她精心操纵的一胜一负后，苏斐然终于夺得魁首，堂堂正正地站在众人面前，向李瞻阳正义开炮。

又是算尽机关，又是斟酌控分——苏斐然累啊！

但是，为了肃清朝堂不正之风，也不枉费她的一番功夫！

时间回到当下。

苏斐然将付函所诉的李瞻阳舞弊之事全盘托出，众人听得瞠目结舌，不约而同质疑的眼光向李瞻阳看去。

难怪！难怪他无论是学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