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冷静了许多,他放弃了挣扎,撤去全身的力气,冷笑了一声。
“皇帝陛下,你以为严罗生是什么好人吗?”
“那家伙的确是个清官,但绝不是个好官。他迂腐顽固、不知变通,这些年担任司马得罪了不少人,若非我极力保全,恐怕他早就被仇家追杀、曝尸荒野了!”
“那家伙要是仅仅只是愚钝也就罢了,偏偏也愿意自作主张。我曾在颖藩施行耕地复苏之法,他便一意孤行地将那套方法原封不动地复制到江北。他推行此法时,我还在外奉公差,等我回到江北知悉此事时,事态已然无法挽回。”
“万千江北人把饥荒的粮食短缺的矛头直指向我,他们认为是我做的这个决定,甚至连朝中大臣都觉得是我急功冒进、无知无能,向您上书严惩于我。我自知有督查不力之责,因此并未辩驳,只能私下联络工部曾与我有过交情的朝臣为我求情,从而让大理寺不至于细查,免得归罪到严罗生头上!”
说到这里,花贝的嗓音有些发颤,竟是带了些怨愤的哭腔。
“陛下是不是很久没听朝臣们提及江北之祸了?陛下以为,江北之灾是如何解决的?还不是我私下里做些生意,好填补采买粮食时官银的空缺!我难道就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可是我如若不这样做,江北便会闹起灾荒,届时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我又该如何处置?届时饿到极致的百姓自立山头,难不成我要带着官兵去围剿吗?!”
“我做的这一切,从未瞒着严罗生。我只当他是可以信任的上佐,将一切都全盘托出。谁料到,他竟然不识好歹,置饥荒的隐患于不顾,不去解决,反而转身去大理寺告发我!”
花贝死死地盯着秦奉安,一字一句问道:
“陛下,倘若你坐在微臣这个位置上,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