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韩涉还想再追问，却被李惜云打断：“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觉得你师妹如今功夫如何？”

“这是对我的考题吗？”韩涉问。

“算是吧。”李惜云回答。

韩涉听罢，微微皱眉，回想着刚才二人一招一式之间的交错。随后，他缓缓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休息的王倩，沉稳地开口说道：“师妹的进步，出乎我意料。”

李惜云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继续说。”

“她的起手势僵硬，导致我之前以为她不擅实战，所以应对得不够从容，所以我有意放她先行进攻。如今我再回想......说不定这正是师妹苦心孤诣为我营造的想法。若是我先手进攻，她想必会应付得更吃力些。”韩涉神色认真道，“而且，师妹的防守过于依赖力量，导致重心略显不稳。可当她一旦找到节奏，进步非常快，甚至能够迅速反应过来，跟上我的攻势。”

“比之大古军士如何？”李惜云突然发问。

韩涉愣了愣，虽然不知师父为何要以二者相比，但依旧答道：“师妹悟性甚高，实战中的应变速度尤其快。虽然在应对对手上欠缺火候，但已经能看出她在招式上的理解远超一般的军士。倘若二者切磋，师妹能稳胜过一般军士，但因为缺乏经验，最终还会落败给军中高手。若是死斗，师妹必败，我大古军的意志远胜常人。”

李惜云也预见了这个答案，随即又问道：“那比之江湖中人呢？”

“江湖中人功法迥异，身手出奇，师妹出招耿直，怕是比不过老油条。”韩涉如实回答道，“但对于同辈，她已算才惊绝艳，若非早已拜入老师门下，恐怕会被各大门派竞相招揽。”

李惜云站在树下，微微转头，看向韩涉，忽然开口问道：“你说，若是王倩出宫去，点苍山的人会不会看中她，想把她收入门下？”

韩涉闻言一愣，随即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怎么可能？师妹现在的招式，虽然还有些生疏，但每一招一式都已经带上了大虚剑派的烙印。点苍山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要是见了她出手，肯定看得出来。武林中讲究传承，尤其是点苍山那般心高气傲的做派，他们不会收已有师承之人。这些江湖规矩，师父您最清楚不过了，何必多此一问？”

“图样图森破啊，”李惜云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看向韩涉的目光就好像大人看小孩，“你武学没落下，心性怎么还像从前那么单纯，真是图样图森破啊！”

“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韩涉心头涌上一股不爽。

“规矩是规矩没错，但规矩是人定的，人心总是善变的，再高傲如点苍山之人也不例外。”李惜云道，“你觉得，点苍山的人追求武道巅峰，既然那么渴望变强，若是这时候有个大虚门的新秀送上门去，他们会不动心？你师妹这样的资质，又有大虚武学的根基，难道他们不急着收入麾下，借机窥探大虚的功夫精髓？”

韩涉听到这儿，眉头一皱，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自小跟着李惜云习武，师父一向古灵精怪，言语间时常藏着深意。今日这番话，虽然看似随意，却隐隐透出几分未尽之意。

韩涉捏紧拳头，忍不住追问道：“师父，、您不会是打算把师妹送去别的门派卧底吧？”

李惜云闻言，嘴角一扬，笑意更浓，似乎对韩涉的反应很是满意，但并未立刻否认。

韩涉心中愈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立刻继续劝道：“师妹可不是普通大虚弟子，她是宫里的嫔妃，身份敏感，不能随意出宫！师父你断然不该有此种念头！”

说到这里，韩涉才发觉自己太激动了，有不敬师长之嫌。他语气稍顿，目光转向远处的王倩，脸色沉稳道：

“再说了，点苍山虽是江湖名门，但一山门的人都不过是一群武夫，有什么值得去卧底的？他们的武功路数与咱们大虚截然不同，卧底得再深，也学不到什么。师妹还是好好跟着师父习武，才能有所进益。”

李惜云听罢韩涉的分析后，他背着手在树下轻轻踱了几步，似乎在权衡韩涉的话语。

片刻后，他忽然停下脚步，轻轻摇头，笑道：“你这小子，护犊子就直说，何必说那些弯弯绕绕的？你想过没有，有些事未必是学技，或许是为了更大的局势呢？”

“什么局势？”韩涉立刻问道，“是不是和师父上回偷盗之物有关？师父您到底想干什么？”

韩涉和李惜云那边正谈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