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然连声赞道说道：“果然是马姐姐的风格，看着素净，细节却藏得极妙，连挑剔的人都难以挑出毛病。”

马姝雅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几位妹妹今日也是各有千秋，我倒是怕自己显得过于清冷了......尤其是琉容华，更是别出心裁。”

苏斐然见她说得谦逊，忍不住柔声安慰道：“哪儿会呢？姐姐这身今日在雪地梅下，正是相得益彰。”

几人寒暄了一会儿，寒风都刮来数道。林岫青见到玉流从殿内探出头来，连忙道：“咱们可别光顾着说话，玉流早已备好了早膳，莫要叫她久等了。”

“是啊，我可饿了。”谢芝绮闻言立刻拍了拍肚子，点头附和。马姝雅也微微颔首，温声应道：“如此，也省得玉流一番心意被辜负。”

她们正欲转身，马姝雅不经意地瞥了苏斐然一眼，随口问道：“琉容华妹妹呢？怎么不一起走？”

苏斐然欠了欠身，笑容温和：“姐姐们先去吧，我一会儿便过去。”

“有什么要紧事，还要耽误吃早膳？”林岫青闻言，十分诧异，“平日里要是说起吃饭，你可是第一个冲过去的。”

“今日穿的这双鞋有些不合脚，我得回去换一双。”苏斐然轻轻一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内侍监新送来的鞋子果然还是要撑一撑才能穿。”

林岫青听罢，也不再多问，只笑道：“好吧，那我们便先行一步了。只是妹妹要是耽搁久了，你最喜欢吃的澄沙饽饽可就要被谢妹妹吃光了。”

“那我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苏斐然无奈回道。

“快点过来哦！”谢芝绮喊。

苏斐然微微颔首，目送几人转身朝正殿走去。待她们走入正殿，才收回目光，对身旁的玉销和循音道：“走吧，回东阁楼。”

玉销和循音皆是点头应声，随后一左一右簇拥着苏斐然，往东阁楼走。雪地上留下了她们三人浅浅的足印，与几分钟前来时的脚印交错相连。

回到东阁楼后，苏斐然一进门，便吩咐道：“循音，去把那件红色的衣裙拿来，顺便让玉销把妆也改得更喜庆些。”

玉销素来不多问什么，听命行事，立刻便着手准备。

循音却一时没动，微微皱眉，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斐然。

“循音，怎么了？”

“主子，这件藕荷色的明明很好看，对比纯才人也不逊色，怎么突然就要换呢？若是改成和娴妃、谢采女一样的红色，不就泯然众人了吗？”

苏斐然听罢，只浅浅笑了笑。玉销叹了口气，劝道：“你莫要问，只管做便是。”

“姐姐总拿我当小孩子！”循音不忿地跺了跺脚，“主子今天温婉胜过娴妃娘娘，如何就穿不得这件衣裙了呢？就算纯才人那件月白色的也十分出众，主子这件也不逊她分毫！”

“的确，藕荷色素雅别致，在梅花下格外衬人。”苏斐然轻声道，“但也正因为如此，太过显眼了。”

“可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不该尽力出彩吗？”循音犹豫道。

玉销停笔，苏斐然扭过头去，看向循音，目光变得沉稳而冷静：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换上红色。姐妹们都穿红，我穿得太惹眼，反而是众矢之的。如今我与圣上......相处和睦，没必要在这三寸之地招惹是非。我本是一时兴起，穿红着粉其实都不打紧，不如映衬一下马姐姐。”

循音这才明白了些：“主子是觉得，纯才人她想趁着这次的赏花，引来圣上的注意？”

苏斐然又转回头去，玉销用比之前更浓重的胭脂在她脸上勾勒。

“马姐姐是如何考虑的，我也不得而知。”苏斐然轻声说，“只是无谓因这种可能性，坏了今日的兴致。”

循音点了点头：“主子深思远虑，倒是我多嘴了。”

“无妨，你就是说说，谈不上多嘴。”苏斐然笑道，“我也不是谦让她，你就当我是怕事吧。再说，嘉贵妃也是个挑剔之人，我可不想被她斥责。”

片刻后，循音取来了红色的衣裙，玉销也已描好了苏斐然额间的花钿。

苏斐然换上红衣后，镜中的她神色明艳，嘴角的一抹笑意愈加显得温婉动人。

玉销一边勾勒着苏斐然的眉眼，一边笑着评价道：“这样妆容更显喜庆了！”

苏斐然看着镜中的自己，目光微闪，笑道：“过年就是要这样大红大紫，走，咱们